李建成干脆的回答让几人稍稍惊讶,心中也是安稳了许多,平时还好,越到时候越能感觉到李建成的份量。
这本也是试探,若李建成应下来,代王也会想办法拒绝,然后命人圈禁李建成,等陛下回来在做分说。
实在不敢想李建成若是在长安振臂一呼响应杨玄感,或是领着长安的精锐与杨玄感大军合流,那才是天大的祸事。
李建成继续道:“不仅是我,长安目前合适的将领中,有许多都是在杨素麾下效力的,这样的人应该想办法避开。”
他对着代王杨侑拱手道:“此时最合适的人选莫过卫尚书,请殿下明鉴。”
刑部尚书卫文升也是当仁不让的对着代王道:“杨玄感既然决意攻打洛阳,凭他的兵力,定然是没有能力再分兵攻打长安了。
而诚如李郎君所言,杨素昔年数度作为大军统帅,这时候大军兵权绝不能轻易委任之,还是老臣亲自领兵而去最为妥当。”
作为总掌大权的人,卫文升既然下了决断,除非他公然造反,否则代王杨侑也是拦不住他的。
何况皇帝临行前便吩咐杨侑,要以师礼对待卫文升,不能轻易违背。
杨侑点头道:“那就依尚书所言而行。”
卫文升并没有感激李建成的举荐,而是在担心这是不是故意将他支出去。
于是看着李渊父子道:“我知贵父子正在丁忧守孝,但正逢社稷颠沛,陛下未归殿下尚幼,我身为长安留守,有些事也是不得不做了。”
李渊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无陛下旨意或者代王殿下的命令,回府后绝不擅出亦不见客,卫尚书也可派人看管。”
卫文升摇头:“老夫想请唐国公随我一同驰援东都。”
其余人都闭上了嘴低下了头,没有去看李渊父子,唯有代王杨侑则是紧紧的盯着李建成的表情神态,似乎是想看出点什么。
李渊面色难看道:“卫尚书,我自幼丧父,是家母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她老人家才去世数月,你就要让我抛下守孝的礼制随军出征?”
卫文升叹了口气躬身拱手道:“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陛下临行前将长安和代王殿下交给老夫,老夫今日便要做个恶人了。”
这对父子必须要分开,互相为质才算妥当,李建成毕竟与杨玄感交往甚深,还是带着李渊合适。
韦义节赶忙缓和关系道:“虽说百善孝为先,但自古以来都是金戈之事不避,舍孝尽忠是也,今时便是如此啊。”
代王杨侑也在舅舅的示意下说道:“等皇祖父回来,本王必定请皇祖父补上夺情旨意,使国公忠孝两全。”
李渊看了眼儿子,知道这件事不是光凭孝道就可推拒的,若是死活不肯走,卫文升多半会直接将他们囚禁在宫中。
“承蒙卫尚书看中,某便随军驰援东都,吾儿建成,你回府后务必安分守己,守在灵位前替为父守孝。”
“儿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