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赵大爷淡淡看了我一眼说道:“不行,合同签了三个月的,我没有单方面违约,不能退租。”
我原本还对这个赵大爷心生感动,想着老人家不容易,留给他三千块就当给老伴看病用了。没想到他却如此不讲情面,不禁怒火中烧,勃然道:“大爷,您这房子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有问题,您在隐瞒情况时租给了我,就算我告到法院去,我也是在理的!”
“这房子具体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周围邻居的确跟我提起过,说能听到里面有人走动声,但我也把我儿子和儿媳的事情告知你了,也不算隐瞒情况。”
赵大爷双手一摊,靠在椅背上从容不迫地说:“想告就去告吧,爱上哪告上哪告!”
“你们如果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老伴刚吃了饭需要休息,你们嗓门太大会吵到她的。”言罢,赵大爷端起盘子就要去厨房洗碗,还给我们下了逐客令。
“你……”
我还要据理力争,却被闻人溯拉住了手臂。
他微微抬起那双深邃的眸子,漠然对赵大爷说道:“赵达裕对吧,你最近是不是总梦到一个女人?”
赵大爷端盘子的手猝然颤抖,菜汤撒了一身都不自知,嘴唇翕动着,浑浊的眸子紧紧盯着闻人溯,惧怕的神色深藏其中:“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人溯不动声色,凉薄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我是谁不重要,照顾你好老伴,别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走。”
他说完就拉着我出了赵大爷的家门,我悄悄回头,余光里瞥见赵大爷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忍不住问道:“闻人溯,你刚才说得话什么意思啊?”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那个赵达裕,他还会来找我们的。”闻人溯不肯把话说透。
再次回到那间房子里,我看着满地的脚印有些懊恼,一半是因为我还要每天擦地,另一半则是因为我没有要回房租,还要再住上三个月。
闻人溯却反而没有再提搬家的事情,轻轻一拂手就把地上的尘土吹净,自顾自的坐到客厅喝茶。
我自知有错,悻悻地来到他身边,抿唇说道:“你不怪我吗?租到这样一个房子,还损失了那么多钱。”
“为什么要怪你,该说的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既然你喜欢那就好生住下,事情我来解决。”
他拿起茶杯放在唇边浅酌一口,那修长如竹节的手指竟比那白瓷还要白上三分。
我缓缓靠进他的怀里,那强壮有力的胸膛给予了我无限的安全感。
不管怎么样,这陌生的城市里,有他在我身旁,我竟然觉得这像个家。
午后暖阳太过惬意,我靠在闻人溯的胸膛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直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咚咚咚——”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歪在他的怀里,他嘶着气对我说,“你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