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船相距渐近,曹操遥遥拱手,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知汉啊,数年不见,没想到再见之时,却是今日易水之上,更是兵戎相见之时,实乃一大憾事。”
张明回以一礼,朗声道:“岳父大人何出此言?数年不见,岳父大人风采依旧,身体安泰,岂会是憾事?”
曹操微微一怔,随即哈哈一笑。
他本意是想以兵事开头,之后劝降张明,不想张明根本就不接茬,直接转移话题,让他一时都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接。
笑过之后,曹操还是说道:“知汉啊,你我之间,本是翁婿,却为何要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想当年,你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唉……”
张明微微一笑,神色不动声色:“岳父大人说笑了,明如今也依旧意气风发,只是这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赵国已灭,天下只剩两家,明追随陛下,也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
“顺应天命?”
曹操一听,顿时有些来气,感情刘备是天命所归,他曹操就不是?
“你既知天命,就该明白,如今大魏气吞山河,席卷天下,而你那大汉,已是强弩之末!”
“你真以为,就凭你手中这区区数万兵马,就能扭转乾坤?”
曹操说到此处,猛地站起身,指着张明身后浩浩荡荡的汉军,语气森然道:“我实话告诉你,你已经被我包围了!”
“郭图、高干、臧霸、田豫、轲比能……如今,你四面皆敌,插翅难逃!”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肯降,我以性命担保,定保你一世荣华,封王拜侯,绝不食言!”
张明闻言,不惊反笑,他站起身,与曹操对视,目光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几分怜悯。
“岳父大人以为,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我当真一概不知吗?”
曹操顿时一愣,下意识问道:“你什么意思?”
张明微微一笑,反问道:“说起来,岳父大人难道不好奇,子文如今身在何处吗?”
听张明提起曹彰,曹操不禁又是一愣,随即略带感慨:“子文他,还好吧?”
张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不知岳父大人可还记得,子文他的理想是什么?”
曹操再次愣住,不知不觉间,他就跟着张明的节奏在走了。
本来是想要劝降张明的,没想到现在提到曹彰,思念之情涌上心头,让他不自觉就顺着张明的话说了下去。
“子文的理想吗?我当然记得!”
“这小子,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居然给我说什么想要效仿卫青、霍去病,率十万之众,在沙漠上驰骋,驱逐戎狄,建功立业,你说可笑不可笑?”
“若子文如今仍在我身边,说不定,等我统一了河北,还真有可能让他去边塞磨砺几年,未来还真有可能实现着理想抱负。”
“可惜现在……”
说着,曹操还不忘看一下张明,意思是说跟着你,没戏了。
不料张明只是微微一笑,又换了个话题,突然说道:“对了岳父大人,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我给子文挑了一门亲事,估计要不了多久,子文就该大婚了。”
此言一出,曹操吓了一跳。
“谁家姑娘?”
张明再笑,“河北辛毗之女,辛宪英。”
曹操一愣,“河北?辛毗!怎么认识的?”
随后不觉一惊,下意识道:“难道说,子文现在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