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谢羡安打断巫医,问道,“有没有办法压制阳蛊的求偶意愿,或者想办法将它从我体内拔除。”
巫医摇头:“尊主,您的身体情况您很清楚,当初您能彻底站起来,恢复正常生活,应该跟这花瞑阳蛊有关,强行拔除,我怕您撑不住。”
谢羡安没说话。
巫医语重心长道:“尊主,您得先活着,我想小小姐为了您的生命安全着想,也一定会理解您的苦衷的。”
巫医点到即止,给谢羡安开了副安神的药就离开了。
谢羡安坐在太师椅里,深夜里,光线很暗。
远远看去,他的剪影很是萧条。
其实巫医有句话是错的。
他并非执着于‘忠贞’二字,他也觉得,心儿善解人意,一定会理解他的。
他只是不想碰第五姝那个疯女人!
那该死的疯子,一旦沾染上,再想撇清,怕是比登天还难。
谢羡安抬手用力挤压自己的鼻梁。
报应!
第五姝真的是他的报应!
·
第五姝这段时间也没闲着。
那天夜里,她被谢羡安的人按在水牢里,一次又一次的徘徊在生死边缘。
但她却根本不害怕。
谢羡安不会真的把她弄死的,毕竟她身体里还养着花瞑蛊的阴蛊。
她死,他也得死!
后来谢羡安让人把她软禁了起来。
他以为这样就能完全掌控住她了。
他错了!
一百多年前,她亲手创立了第五氏,以一己之力将第五氏拉到了黔东南巫蛊之术第二大世家的位置。
即便过了一百多年,她第五姝也不可能真的弱到任由他谢羡安摆布的地步。
谢羡安困住她的人,却阻断不了她与外界的联系。
她的心腹早已经隐入市井,遍布整个黔东南。
但她最近的确又有些不顺。
她想要的东西,她的人在外面折腾了十来天,愣是一件都没拿到手。
可靠消息传进来,似乎是白家在跟她抢东西。
第五姝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眯着眼睛,脑海里冯弘志的身影一闪而过。
白家作为黔东南巫蛊之术第一大世家,靠的是家主白封阳。
白凤喜的道行,在她第五姝面前,不值一提。
她没有这样深沉的城府。
那么,借白凤喜之手筹谋这一切的,只能是冯弘志了。
看来,她还是小瞧了那个年纪不大的小男人了。
也低估了他对鹿唯心的感情。
第五姝顿时对冯弘志起了兴趣,传消息出去,让人彻查冯弘志的底细。
只是传回来的结果并不令她满意。
冯弘志的履历太过好看,却又太过单调了。
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去慢慢了解他。
眼下,她得先解决了谢羡安再说。
第五姝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谢羡安,我看你到底还能挺多久。
她从怀里将贴身戴着的那只古旧的腰封拿了出来,大拇指指腹细细地摩挲着腰封上的那两只紧紧依偎在一起的金色虫子。
别急,别急。
该来的,总归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