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遥哄它:“好嘛好嘛,宝贝儿,我心里真的只有你,和别人只是逢场作戏,对你才是一腔真心,别生气了嘛~”
诉酒冷哼一声,气呼呼地下线了。
月遥唉声叹气,一个人拿着小蛋糕走了。
她回到屋里,坐在窗边的桌子前。
一边看着窗外的雪景,一边把原本想要两个人吃的小蛋糕吃完了。
甜的,喜欢。
月遥喜欢吃糖。
她吃过很多糖,各个世界的,各种各样的。
可她曾经只是想吃一颗很廉价的,很普通的,圆润的,琥珀色的糖。
月遥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记忆里那颗糖。
见到温奢玉后,她忽然觉得,那颗糖像眼睛。
像琥珀色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她。
仿佛在剖解着那种名为执念的、曾经将她束缚折磨几百年的东西。
月遥已经没什么执念,她只是觉得有些许……遗憾。
那种名为遗憾的东西,不致命,却总是时不时想起来,而后便会让她觉得一切都无趣。
生存无趣,死亡无趣,仿佛世间一切都无趣。
最初,为了逃避这种无趣,她满世界地跑,闯禁地入天渊,率众鬼占九幽。
后来,诉酒找上她,她没有思考就跟诉酒走了。
再后来,她去过无数小世界,便又觉得无趣。
太无趣了。
也正因此,在见到温奢玉时,她愣了片刻。
她看着那双眼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遥是真的喜欢温奢玉。
无论是他那双琥珀色的,像那颗糖一样的眼睛。
还是他垂眸看人时眼底的淡漠与无情。
又或是他眉尖那颗带着些欲说还休的,仿佛诱惑的小痣。
温奢玉真的是美人。
很美。
美到月遥想剜出他的眼睛保存,或是将他做成人偶观赏。
可是每次看到那双眼睛,她又觉得似乎唯有温奢玉活着的时候,那双眼睛才会如此美丽。
又或许在他死时也会美得摄人心魂。
月遥不知道。
她和温奢玉打了两百多年,每次都是真心希望能杀了温奢玉,或是死在温奢玉剑下。
思绪乱飘,回过神的时候,蛋糕吃完了。
月遥觉得有点无聊,又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时是傍晚。
她闲不下来,还是想贩个剑,又去厨房倒腾了一下。
端着菜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温奢玉。
月遥招呼他:“夫君!回来得正好,快看我亲手给你做的菜。”
她把温奢玉按在桌子前面坐下,把菜放到他面前。
“请看!月大厨亲手烹饪的宇宙级美食——土豆丝炒姜丝!”
她笑嘻嘻地支着下巴,问他:“男人,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温奢玉笑了笑,眉眼柔和:“嗯,满意,多谢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