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在礼敬的目光和呐喊声中沿着道路继续向东而去,他并没有进入图安城。
这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平民们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什么没有入城,只觉得是不是自己喊得声音不够大,不够热情,他们得眼光根本看不到这座城楼之上的光景,自然也就看不到城楼之上的权力变化。
一众“大人物”绝大多数都以为是这位年轻的男爵与德里安伯爵保留势力之间还没分出胜负,所以没有把握执掌这座巨大的权力场,只有少数几人看到了这位年轻男爵的手段,就好比酿酒,发酵前的工序已经完成,等着葡萄在酒缸里自然发酵和人为干预催促发酵都能得到葡萄酒,但两种酒的口感是不同的。
而只有诺曼夫一人是在心中感慨:“这个年轻人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了吗?他或许会成为下一个莱特伯爵?亦或是超越莱特伯爵?自己又该以何种姿态面对和处理双方之间的关系?”
图安城的迎接仪式更像是前菜,莱茵城才是主菜,哈迪斯等人的身影还未出现,莱茵城南门外就已经聚集了上万人,城内的中央广场更是站满了人,主大道两侧和建筑里全都是人,这一次几乎领地所有的领民都来了,包括野外的村子和农奴,全都来了。
九万多人汇聚于此,只为了迎接他们的领主,他们的英雄,他们的勇士,他们的亲人,他们的牵挂...还有“他们”的灵魂。
哈迪斯提高了战马的速度,他有些想家了,城外的领民望见了西边的队伍,他们开始挥手、呼唤、呐喊,他们开始向着西边迎去。
队伍在拥簇下进了城,两侧的领民们在高呼着胜利、高呼着哈迪斯的名字、高呼着腥红骑士团、高呼着勇士...,今天酒馆的酒窖都被搬空了,就连骑士和商人的藏酒也全部都拿了出来,托马斯索还从图安城和其他城镇、庄园买了一些回来,今天只有一个节目,那就是欢呼和畅饮,至于悲伤,那就留到明天去吧。
队伍穿过主大道,士兵们被女士挂上花环,一些帅小伙还被塞了求偶信,四面八方的赞美和飞吻让小伙子们红了脸,即便他们刚刚从地狱般的战场上存活了下来,也有一些领民望眼欲穿却没有找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眼泪从脸颊滑落,一名自家儿子的玩伴跑过来抱了抱这位母亲,妇人的悲痛有了一丝丝的缓解,因为至少眼前这个小伙子还活着。
这悲喜交加一刻,士兵们像是感悟了些什么,直到之后自己被授予的荣誉,家中装满的麦缸、父母自信的语气、小弟小妹身上的新衣、上了锁的柜子...他们仿佛明白了战争的意义,对于他们的意义。
亲历了战死同胞的骨灰和遗物被其家人接收,悲痛的哭泣和哀嚎过后,是一位母亲坚强的亲手将自己儿子的骨灰木盒放入象征着荣誉的墓地坑洞中,她看着礼仪兵将新土填满墓坑,刻着自己儿子的名字的石碑被竖起,她流着眼泪笑了,笑着诉说着自己儿子的荣耀。
五十枚金币、哈迪斯第一公立学校的入学书、女工纺织厂的雇佣契约、免除一年所有税费的城主印章文书,这就是来自领主大人的“抚恤金”。
接连几天的凯旋典礼、葬礼、宴会掏空了哈迪斯的身体,喝了些酒的哈迪斯在斯金的搀扶下回到了城堡,到了主堡便被交给了芭芭拉和艾琳,两人带着十几名女仆把哈迪斯扔到温泉池里,而酒醉的哈迪斯在模糊中被洗了一遍,又换上了睡袍,在自己的丝绒大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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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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