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到那时候他可能没有实职。
没有实职的将军,也没啥用。
总之到了这个位置,要想升官,朝中没有过硬的后台,不太容易。
张劲松说:“将军,这边还有一道封赏,是一个从四品中骑都尉的武勋。”
从四品的武勋。虽说这玩意不值钱,但从四品挺高的。
以后他见很多人,都不用再行奇怪的礼,别人还要给他行礼。
苏元青一起谢道:“多谢天恩。”他起身来,笑说,“张兄,这是你帮我求来的吧?不然,这官儿可轮不到我。”
“将军这就说错了。”张劲松压低声音说,“你看看这份封赏的印章?”
印章?这有什么好看的?
但张劲松如此郑重,颇为奇怪。
苏元青仔细一看,念道:“昭武将军王兆杰。昭武将军是正三品官职,是哪位?”
“这东西来是从京城来的。”张劲松说,“和这东西一起来的,还有一份调令。这位王将军要调将军进京,做太子翊军校尉,是个正六品的官。”
“太子?”苏元青惊住了。
太子怎么认识他的?
王兆杰又是他什么人?
若接令入京,他是不是就算太子一党?
如果是太子一党,那么魏王知道,会怎么做?
比没有官职最糟糕的是有两个。
但很明显,魏王做了决定:截留那份调令,安排他做招讨使。
“对,太子。”张劲松几乎是耳语,轻声说,“太子这一招极尽阴毒。他当着魏王的面招揽你,这儿离京城那么远,你若真动身去京城,魏王知道了,岂能容你?不过幸好,京城来的那人走到你面前之前,被魏王抓获,戳破了这一毒计。”
“这我就不明白了。我跟太子没仇怨,跟这位王将军也不认识……”
“无关仇怨,也无关对错。党争就是削弱对方,壮大自己。太子那边认出你是个人才,故而用此计。对太子来说,你若是逃了出去,到了京城,说明你有本事,他便依言用你;你若接了这东西,没逃出去,折损的不是他的力量,他没什么损失。他不过是递出去两张纸,却有可能让你殒命,让魏王殿下受损,何乐而不为?”
“党争?”说起这两个字,苏元青的后背都湿了。
这东西竟如此恐怖。
动辄把无辜之人推向死路。
“党争凶险,我劝将军置身事外。”
张劲松显然已经进入了魏王阵营,必然要参与党争。所以这一劝,既为了苏元青,也为了魏王。因为张劲松相信,以苏元青这些日子遭受的不公待遇,很难再让他曲意逢迎魏王,若涉入党争,必然选择太子。这对魏王可不是好消息。
“我当然要置身事外。”苏元青说,“招讨使是个好职位,在京城有结果之前,我想我不用挪动位置,就待在这。”
“魏王殿下也希望你这么做。”
“那咱们一拍即合,算得上一曲知音。”
“一曲的知音,这个词好。”张劲松笑了一会,说,“将军,另外还有一件事。殿下和这边的文武官员,都不太喜欢你,所以以后,你这一万人的军饷,只怕见不着。不过青阳匪徒有两个宝库,因为时间紧,我没找到,你可以找找。至于你要留下的人,大概就是吕兄这一队,还有曹猛、赵二郎带的一些人。若有缺口,你得自己招。关于青阳匪徒,殿下给的命令是能杀尽杀,但我想,只要不闹出乱子就行。”
这些,才是他的回报和善意。
“明白,明白,明白。”
苏元青连说三句明白,对应张劲松说的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