鹘正说着,姜渊那带着冷意,却并不算的狠戾的目光扫过来,让鹘登时闭了嘴。
姜渊的脸本就极具攻击力,即使他没有生气,只是面无表情,也总是能让人感到背后发凉。
看来一眼瞬间闭上嘴的鹘,姜渊难得的解释了一句,“放心,孤得不了头疾,只有发尾是湿的,别处都是干的。天快黑了,磨不得。”
鹘本以为自己要挨批,这让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殿下……”鹘是想问姜渊刚才是不是对自己解释了的,可话到嘴边,他又努力地把话咽了回去。
“殿下无事,属下便安心了。”这话说的像个老妈子,肉麻的紧。
姜渊皱起了眉,微微偏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鹘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入夜,临时搭起的军营里一片安静,虽然太阳才刚落山没多久,但将士们已经吃过晚饭,准备休息了。
除了巡逻的队伍偶尔在军营里穿插外,也就只有照明用的火,还在不断跳动着,保持着活跃。
虽然旁边不远处就有晟郡的城池,可空气里还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狼嚎,再无别的动静。
马蹄踏向土地的声音,在这般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不过看守的士兵们依旧镇定,因为他们知道,是羽将军回来了。
挡住门口的路障被移开,马匹小跑着,冲进了军营。
“将军!羽将军回来了……”一个士兵打扮的人喘着粗气跑到宥昀的营帐前,大喊道。
‘羽回来了就回来了,怎么这么激动?’宥昀心里奇怪的想道。没等他向报信的人问个清楚,他就看到了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了。
“宥将军。”姜渊掀开门口厚重的帘子走了进来,他微微点头,算是对宥昀打招呼。
“太子殿下……”宥昀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许是因为太久没见过姜渊,姜渊如今又半散着头发,宥昀一时也不太确定,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姜渊。
“孤听闻宥将军受了伤,故来探望。还望将军不要嫌孤冒昧。”
“殿下屈尊纡贵,昀怎敢嫌弃?”宥昀请姜渊在小案前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姜渊。
“军中简陋,茶稍凉。还请殿下多担待。”
姜渊接过那杯茶,毫不犹豫地仰起头,喝完了那杯冷茶,“本就是来探望将军的,孤在这讨茶喝,已是失礼。又怎敢嫌弃将军的茶?”
“殿下宽宏大量,是大栎之福。”
说完这句奉承话,宥昀便不再多言,只等着姜渊开口。
”将军觉得孤如何?”
不等宥昀回答,姜渊又问道:“或者说,将军觉得现如今的局势,该当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