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后这样说,柳静婉那失落的眸子似乎亮起了一丝希望,只听她虚弱道:“臣妾何德何能,又得到太后的命令允准太医为臣妾医治,臣妾是万万不敢的。”
“柳嫔。”太后庄严的声音传来,“此事是后宫之事,哀家自是能做得后宫的主的,况且此事你为当事人,又幽禁许久。哀家自会信你,你说来就是。”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向她说这样的话了,柳静婉缓缓闭上双眸,眼眸止不住地颤抖,像是乞求这来之不易的怜悯一般,语无伦次道:“既然太后这样说,那臣妾自然不敢欺瞒太后,当年害得澄婕妤腹中孩子未能出世的人,乃是瑾皇贵妃!”
话出,在场的人显然都吃了一惊,就算是想到真的是慕妤下手了,可当听到柳静婉缓缓说出她的名字时,还是免不了有些许的震惊。
“柳嫔,你可要为你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太后沉稳的声音传来,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在后宫活了一辈子的她,又怎能看不懂这后宫之乱呢?
“自然,臣妾自然是要负责的。”柳嫔虽有些虚弱,但也直了直身子,“臣妾当年与澄婕妤交好,她怀胎臣妾自然也是欣喜的。后来由于瑾皇贵妃看不惯澄婕妤的身孕,便假借臣妾之名送安胎药给澄婕妤,因着澄婕妤以为是臣妾送的,便就没有加以防范,直到喝下腹痛,才觉中了圈套!”
“澄婕妤小产后,自知无处去说理,因为众人都知道皇贵妃是假借臣妾的名义送药,臣妾又是澄婕妤的挚友,她只好忍气吞声,对外说是自己不小心才导致小产的,陛下!太后!澄婕妤当真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太后神色慢慢变得落寞,目光也黯淡了下去,“你之后又是怎么得知皇贵妃当时是假借你的名义呢?”
柳静婉咳了两声,眼神闪烁之间,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底,仿佛翻涌着无数情绪,“太后不知,臣妾后来很是惧怕,当年静慈皇后只手遮天,臣妾不得已只好投靠了皇贵妃娘娘,在与她朝夕相处中,皇贵妃亲口告诉臣妾的。”
“你胡说!”此时的慕妤还在被清如拉着,她狂躁的情绪促使着想去狠狠扇柳静婉几个巴掌才能解恨,所以整个身子欲要向前,怒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胆敢在太后与陛下面前冤枉本宫,你忘了你当初是如何像狗一般求着本宫收留你的吗,如今却在这里嚼舌根,小心本宫割了你的舌头!”
柳静婉惊恐了一瞬,连忙连容浔在的方向爬了几步,颤抖道:“陛下,事情过了这么久,已经没有证据了,您可以说臣妾是口说无凭,但您一定要还澄婕妤的孩子一个公道。”
太后沉思许久,偏过头道:“皇帝,柳嫔的话不无道理,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之久,许多蛛丝马迹想来已经查不清了。皇帝打算怎么办?”
容浔想了想,开口之时,只见澄婕妤又重新跪在前面,委屈道:“陛下,臣妾自知微小,不求陛下还臣妾公道,只是眼下宫中瑄贵妃处理所有事宜,皇贵妃不加理会,又陷害在先,臣妾当真是看不下去!臣妾求陛下还瑄贵妃一个公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