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崇祯看完，再次泪水涟涟，痛心疾首。

口中喃喃地念道：

“谁忠谁奸，谁奸谁忠？

比起满朝文武，王昊忠心多矣！恨朕当初眼瞎，贤愚不分，忠奸不辨！乃至于，让王爱卿心寒，与朕渐行渐远，非卿不忠，唯朕之过也！”

……

这几句话，出自崇祯心扉，也可见崇祯此时当真是悔恨不已。

路遥知马力，

日久见人心。

经历了这么多事，崇祯才终于明白，其实王昊虽然桀骜不驯，不听调令。甚至……甚至还踢过自己一脚，但王昊却始终在默默地关心着自己。

也始终，是将天下百姓放在首位！

其所做所为，虽似离经叛道，不拘俗礼。但是，比起那些冠冕堂皇的朝廷“众正”，却好过百倍！

论其能，通天彻地，

论其心，在国在民。

论其才，绝世天纵，

论其性，率直坦诚。

论其德，泽披苍生，

论其躯，胖胖墩墩。

……

总之就是现在想起王昊来，什么都好，没有缺点。

就连胖胖墩墩。

看起来也特别顺眼。

……

感慨完了之后，又让人叫来锦衣卫指挥使卢九德。

对卢九德细细吩咐了一番。

然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就寢。

……

第二天，一大早去上朝。

尚未走到朝堂，便听到里面乱哄哄很多噪音。似乎整个朝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崇祯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不动声色。

进入朝堂之后，大臣们也都安静了下来，但是却一个个盯着崇祯看，那眼神都很是不善。

还有几人昂着头，满脸正气！

这几人，恐怕今天是做好了准备，想要死谏。

……

崇祯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缓缓地走上丹墀，在龙椅上坐下，接受大臣们的朝拜。然而，当大臣们都拜下去了的时候，崇祯却没有马上说出“平身”二字。

而是让他们继续拜着！

过了片刻，才缓缓地说道：“今天朕是不是来错了地方？来的不是朝堂，而是牛马牲口集市！”

表面上，这是责怪刚才朝堂噪杂。

而实际上，是在骂这些大臣们都是牛马畜牲！

大臣们闻言，倒也无人敢说话，全都恭恭敬敬地继续在地上趴着。崇祯让他们在地上趴了好几分钟，才让他们平身。

然后向一旁的太监点了点头，那太监就扯着鸭公嗓子叫道：“有事奏报，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越众而出。

正气凛然地大声说道：

“陛下，微臣尝闻古之先贤曰：‘一言兴邦，一言毁国’。朝中大事，举足轻重，切不可乾纲独断，率性而为！”

众人视之，此人长得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满脸正气。

正是东林党中，以刚直敢言而著称，在魏忠贤的《东林点将录》中，被冠以绰号“天猛星霹雳火”的左都御史……惠世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