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尘染有点接受不了，打开艾希礼的手就想过去。
艾希礼手臂往下伸手揽着他的腰，往后一搂就想把他带进怀里。
“尘染，你很伤心吗？”
这不说废话，这要不是梅菲斯尔，换做其他人他一样会伤心好不好。
而且——这次他脱离的话，和谢允枝应该就是真正的永别了。
汇入真正的数据洪流中，再也不会遇到那种。
祁尘染给艾希礼的一肘，“松手。”
艾希礼搂的很紧，“现在似乎不是时候，我之前都允许林瑟的带你走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远处轰隆传来倒塌的声音，血族的飞梭进入圣殿建筑群的时候，就开始进行无差别轰炸。
华丽的建筑瞬变成废墟，艾希礼微微蹙眉，看上去有点心疼。
他几乎是半拖着祁尘染就要离开，“离开这里，我和德米沙不会有事，但你不一定。”
祁尘染拳打脚踢的就要挣脱开，“你他妈放开我。”
艾希礼岿然不动的把他往下带走。
祁尘染气急，不是，艾希礼什么变的啊！他不是脆皮法师吗？他一个战士怎么还打不动。
身后传来耀眼的光芒，祁尘染下意识的看过去。
与此同时，他的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宿主，德米沙的灵魂完整了，他现在是这个世界的神了】
祁尘染怔了一下，【什么？】
【就在刚才，检测中心提醒我……】
祁尘染打断了他，语气有点不可思议，【梅菲斯尔就是他残缺的灵魂碎片？】
【可以这么说。】
【那谢允枝？谢允枝又是谁？梅菲斯尔不就是谢允枝吗？谢允枝怎么会和德米沙融在一起？】
系统回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监测系统就是这么说的。】
艾希礼回头看了一眼，紧接着继续往下走，似乎并不意外，“好了尘染，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该走了。”
祁尘染反手拽住他的袖子，“艾希礼，你知道些什么？德米沙和梅菲斯尔”
艾希礼冷了一下脸打断他，“现在我们要去找个遮蔽物。”
祁尘染冷笑了一声，“德米沙现在不是已经成为真正的神了吗？你不是能控制他吗？还需要怕这个？”
艾希礼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紧接着看了眼远处的建筑，他眼底闪过莫名的情绪，语气难得有点慌乱，
“林瑟居然将圣殿的禁术也交了出去，这里全是诅咒的气味。”
飞梭并没有落到他们的上空，只是在圣殿的建筑群外围，投下炮弹。
祁尘染还在疑惑中，艾希礼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兀的松开祁尘染。
像是抑制不住某种疼痛一样捂着自己的脸，眼睛，黑色的图腾从他的胸口蔓延出，逐渐爬上的脖颈，下颌，脸颊。
艾希礼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脸，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
祁尘染看着他后退了两步，他在脑海里问系统，【他身上的图腾是什么？？看上去好恶心啊。】
【弑神不可能是没有代价的，光明神死之前在他身上留下了诅咒印记，林瑟应该是用某种禁术，激活了他身上的诅咒。】
等离子炮都破不了艾希礼身上的防，血族的这些炮弹也只不过只是障眼法，目的是让艾希礼放松警惕。
艾希礼很快松开捂着脸的手，喘着粗气站了起来。
他现在几乎已经换了一个模样，黑色的图腾像是枯树的枝丫一样爬满了他的脸，紫色的瞳孔里也满是黑色的繁复纹路，青白色的头发染上斑驳的黑色。
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祁尘染后退了一步，这也太掉san了。
身后的光线逐渐淡去，他心里一跳，不知道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又扭头看了一眼艾希礼，他转身向台上跑去。
“染染……”艾希礼叫道，像是被火燎过嗓子一样，这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
祁尘染没有迟疑，径直往前去。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他的肩膀，身为血族，祁尘染已经够冷了，艾希礼现在则完全像是一块寒冰。
怎么跑这么快？！
祁尘染不敢回头，艾希礼现在的样子属实是太吓人了，他怕给他当面雷击。
“松手！”
祁尘染扭了两下，艾希礼的手却如有千钧一样压在他的肩膀上，他居然不太能动的了。
这什么怪力人啊！
艾希礼的语气有点奇怪，“染染，你为什么要跑？是因为我现在很丑吗？”
这不说废话吗？不对，丑不丑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一个男的那么在乎自己长什么样干什么？
“艾希礼，你先放开，我想现在过去看看情况。”
艾希礼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越来越沉，还隐隐带着点海水咸腥潮湿的气息，“染染，我好疼啊。”
祁尘染没忍住蹙眉，疼关他什么事，这不是他自找的吗？！如果不是他自己擅自搞出这些事，他现在还是圣殿的大主教。
“染染，你不安慰一下我吗？”
不是，你认真的吗？为什么要向他找安慰。
祁尘染深呼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手，“没事，很快就不疼了。”
很快，梅菲斯尔就会过来帮你解决掉一切痛苦，再荣升为神了，还挺幸运的，完成了自己的愿望。
祁尘染怔了一下，梅菲斯尔现在不在了。
如果真的像是系统说的他和德米沙融在了一起，那现在的德米沙是该叫德米沙，还是叫梅菲斯尔，亦或者是谢允枝…？
肩膀上的手卷着他的手腕，艾希礼问道，“能用别的办法安慰一下我吗？你能像抱Y633一样抱抱我吗？”
他什么时候抱过他了？
祁尘染后知后觉的低下头，看着缠绕在自己手腕上肥大的乌黑腕足，眼神呆住了。
他一阵毛骨悚然，屏息往下看去，站在他身后的双腿，变成了一个个纠缠在一起的粗大触手，上面附着着一层层粘液，他刚才闻到的潮湿气息，就是这么来的。
“染染，你怎么在颤抖，是在害怕吗？”
“我只是生病了，你能像安慰Y633那样安慰一下我吗？”
“你之前那么温柔安慰他，我好羡慕，大主教不能犯错，必须温柔虔诚，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大主教也有权利生病，一切也不过如此？”
祁尘染感受着黏腻腕足缠在腿上的的冰冷触觉，感觉自己的san值都要掉光了。
妈的，这是什么克苏鲁的世界！？
不是，为什么德米沙那时候的触手那么可爱，艾希礼的看上去就这么恶心恐怖。
“染染，我想把你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