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京都啊!
万人坑一般,一坑连一坑,还坑坑不重样。
又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未知与危险的悬崖边,行差踏错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她还想荣国对于行商令牌管制得如此严格,一家酒楼如此明显的招牌,怎么可能从北境开到京都而无人知晓其背后的主人。
如今,现实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醒了她。
哈哈,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她自以为是的想法。
京都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司徒皖的产业,朝堂上人尽皆知这里是可以直接联系上官景逸的地方。
好好好,真好。
哈哈,真棒。
自己打造一个天崩开局。
回想起刚才亮出令牌时,那个小厮难以形容的表情,以及掌柜的一言难尽的眼神,她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她几乎要忍不住给这些最佳“演员”颁发奖项,感谢他们如此卖力地配合她的“独角戏”。
然而,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悔与愤怒也无济于事,她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也罢,这样也好,至少,她的计划可以更加顺利地进行下去。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木锦之放下刚才实在控制不住面部表情捂着脸的双手。
双眼四下扫视了一圈,又打开探测仪扫描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监视的人这才理了理自己刚才演戏而显得有些凌乱的衣袖,恢复了一贯的模样。
木锦之一甩衣袖,捏了捏自己抽筋的小腿,稳稳的坐好,高喊了一声,“木雁,叫人上菜,进来吃饭。”
“好嘞主子。”
守在门口的木雁等就着这一声呢,乐呵呵的去叫人上菜了。
知道来了这家酒楼上官景逸也不会让她自己花钱,在她没来的时候木锦之就直接点了抄一本,特意嘱咐了一声掌柜的让她们听吩咐上菜。
至于桌子上的这几碟糕点,则是掌柜的在她们点完菜自己送上来的,说是赠品。
不是自己掏钱吃着就是舒坦,这一顿吃吃喝喝不说,木锦之还捡了几道菜和糕点打包带走了。
她这么做,也是为了给旁人留下些话柄,省得之后她与别人政见不合时,她们费尽心思地去寻找她的把柄。
反正,贪吃些也不犯法,比起那些财色酒气的恶名,这点小瑕疵又算得了什么?
想起闫茉白说今天要过来府上送官袍,木锦之吃完饭直接回了府邸。
看着空荡荡还没有牌匾的正门,木锦之仰着头沉思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事交给管家处理。
“那这字是主子自己提还是请人?”钱晓晓立于一旁,恭敬的询问。
木锦之想了想请人又是一笔开销,十分坚定的说:“我自己写。”
然而,坐在书房里的木锦之,磨磨蹭蹭半天也没写出来一个能看得过去的字。
她看着纸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最后,她还是在空间里兑换了一本行书的字帖,仔细地临摹了几遍,这才勉强写出一张还算能入眼的字来。
练字这事,果然还是急不得。
下次这钱该花还是要花的,怎么说现在也是京官,还是二品大官,多少也不差这点。
木锦之将写好的字交给管家,让他拿去制作牌匾。
随后,她便在府中等待闫茉白的到来。
不久,闫茉白身着一套深红色的官袍,带着为木锦之制作的官袍来到了木府。
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还未进入前厅的大门,便向木锦之招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