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绣素菜卷,早膳时吃最是爽口。”
靖安帝指着桌上的一道菜,向木锦之推荐道。
木锦之依言夹了一筷子,细细品尝后,不住地点头,“好吃,好吃。”
“还有这个,糖醋荷藕。”
靖安帝又指了指另一道菜,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木锦之顺着靖安帝的指引,夹起一块糖醋荷藕,入口的瞬间,眼睛便亮了起来,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陛下,这个也好吃极了。”
看着木锦之逐渐放松,吃得一脸满足,靖安帝的心情也更加舒畅。
这顿饭细细算来,她竟是比平日里多用了半碗粥。
饭后,漱口净手完毕,靖安帝并未起身前往御书房,而是吩咐人在窗边的小桌上摆上了棋盘。
她摆弄着棋子,对着一旁有些局促不安的木锦之摆了摆手,“爱卿可会下棋?”
木锦之刚迈出两步,闻言猛地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不敢欺瞒陛下,臣幼时虽学过一点围棋,但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属于那种能下却下不好的。”
靖安帝却不以为意,笑着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会下就好,来来来,陪朕下一盘。”
“是,陛下。”
木锦之不敢违抗,只好硬着头皮坐下,与靖安帝对弈。
靖安帝主动执白棋,让木锦之先行。
木锦之略一思索,便在第一子落在了棋盘的正中心——天元之位。
靖安帝执棋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本朕还有些不信爱卿所言,如今看来,你确实不通此道。”
木锦之不明所以地看了靖安帝一眼,随即低下头,继续摆弄着手中的棋子,不再言语。
她心中暗自思量,开局下天元,要么是初学者无知无畏,要么就是狂妄自大。
而她,就是故意为之。
毕竟,对于围棋,她所知甚少,倒不如直接给自己一个“不通此道”的名头,省得日后在这上面费心费力。
靖安帝似乎并未介意木锦之的“胡乱”落子,而是继续专心致志地与她对弈。
若是说木锦之不会吧,她还知道围子,若是说她会吧,她只知道围子。
靖安帝这局棋越下越郁闷,硬是自己个气笑了。
“哈哈,木爱卿,你这棋艺,真是别具一格,颇有童趣啊。”
没下过一个初学者这事她很不想承认,之前木锦之下天元的时候她还有所怀疑,但见她还在往棋盘上落子靖安帝就知道,这人是真的不懂。
甚至就连她自己赢了都不知道。
木锦之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衣袖,脸上挂着几分憨厚的笑意,“陛下见笑了,臣这棋艺,确实是上不了台面,让陛下见笑了。”
靖安帝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介怀,“无妨无妨,棋艺高低本就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朕看中的,是木爱卿你这份坦诚与直率。”
言罢,靖安帝目光微转,落在窗外洒落的阳光上,语气淡淡道,“木爱卿,你可知朕为何独独留你在此用膳,又陪你下棋吗?”
木锦之心头微微一凛,知道她这是准备说正事了,面上却保持着镇定,“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靖安帝收回目光,落在木锦之身上,神色中带着几分赞赏,“今日朝会上,你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面对御史的质疑,你从容不迫,以事实说话,用功绩得人心,这份胆识与智慧,实属难得。”
木锦之闻言,连忙起身行礼,“陛下谬赞了,臣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靖安帝微笑着示意她坐下,“你无需自谦,朕知道,你心中有大志,也有大才。不必三月,仅仅一月你就让朕知道,你这人可堪大用。朕留你在此,便是想听听你的心里话,你对朝政,对天下,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