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
曹元弋与汪元萧同时出声,靖安帝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先坐下。
“做何如此大惊小怪,木锦之的能力有目共睹,你们也都是认可了的。海盐一事总要再提起来,如今有人愿意接手,曹卿应当开心。”
汪元萧还是有些迟疑,“可是那木锦之尚且年轻……”
“人总是从年轻时慢慢成长起来的,你们谁敢说自己在她这个年纪可以有如此功绩,可以在朕面前下那等的军令状。”
见几人不语,靖安帝微微一笑。
“所以说,有些事情放开手,她一无家室,二无背景,认可她却不让她自己去闯出一番天地,你们一口一句年轻,就把她困在这京都,才是对她越大的危害。”
曹元弋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哑着嗓子道,“陛下所言极是,是臣想偏了。”
见曹元弋都认可了,汪元萧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在靖安帝的注视下,默默点了点头。
“派木锦之前去制盐一事为其一,朕今日召集诸位,是想议一议科举改制之事。”
严晏阳与公乘垚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
她二人与汪元萧都可以算是名门世家出身,与曹元弋那个纯靠自己本事站在朝堂上的官员不同,对于科举改革一事,自然是不想有太多改动。
并非是完全不想改变,如今的科举制度其实于世家女来说也有太多限制,只是若是真像陛下心中所想来改变,那荣国的世家怕是要换一波水了。
靖安帝的想法有些太过于激进,这也是明明朝堂稳固却迟迟难以推进科举改革一事的最大原因。
“陛下,科举改制非同小可,需谨慎行事。”汪元萧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和试探之意。
靖安帝微微点头,也清楚是只是自己的一些言论和想法太过于激进,有些吓到这些老顽固了。
只是想起木锦之刚才所言,她自信开口,“朕自然知晓。但朕观我大荣,科举之制虽已延续百年,却愈发显得僵化,世家大族把控仕途,寒门才子难以出头。长此以往,于国不利。”
严晏阳闻言,眉头微皱,“陛下所言极是,但科举改制涉及诸多方面,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动荡。”
靖安帝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动荡?哼,我大荣正值盛世,些许动荡又有何惧?只要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朕愿意承担这份风险。”
公乘垚这时也开了口,“陛下英明。科举改制,确实是大势所趋。只是,改制之法,还需细细斟酌。且先不谈世家女与农家女自小所接受的教育不同,学识、涵养、眼界与圈子等,并非是臣看人偏颇,只是这其中需要考虑的还是太多。”
严晏阳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她自己就是出身世家,手底下也有几个世家出身的女子。
与纯粹靠着科举考上来的那些人相比,终归是少了长辈的指引和试错的机会,有的时候办事总是畏手畏脚。
也说不上什么不好,只是太过于中规中矩,有的时候做出来的事,看着比她还像个老顽固。
提及此,靖安帝倒是轻笑出声,“此事,刚才木卿也与朕提起,不过她说的不是问题,而且自己给了朕一个缓解的办法。”
“哦?木卿有何见解?”
曹元弋与汪元萧等人闻言,皆是一脸讶异地看向靖安帝,显然对木锦之提出的解决方案感到好奇。
此事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提起,先帝还未过世前也曾提及此事。
只是那时外有胡国和丽国叫嚣挑衅,内有南江水患、青浦地动,不得已只好把这些事情暂且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