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趟她未曾跟着一起去,可就这一会,这事情她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了。
她原还以为是哪个先帝凰女手下的人作恶,或是某个闲散的宗族郡王,游玩路过正巧被绣楼打探到了风声。
正想着抓了这样的把柄到底要不要管,会不会因此得罪人,结果听了木锦之的话,忍住些瞠目结舌。
“大,大人,那个‘京都贵客’是你?”
听了这话,独孤衍也有些不可置信,无意识的打量了一下木锦之的表情。
见她一脸认真,她心里同样也是只觉得荒谬。
她就是京都出生,从小到大养在那里, 最是听不得有人暗地里诋毁荣国、诋毁京都。
原本她还想着等背后的人查清楚了,摸黑去给她套麻袋揍一顿解解气。
木锦之说的自信,独孤衍沉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看木锦之这副样子,她想可能比她更不能接受这件事情的人出现了。
木锦之是临时领命来的南江,到了这里这一个多月,除了睡觉和上厕所都有她安排的御林军贴身保护,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接触一个绣楼的新楼主。
更别提在接到拜帖之前,她就已经派人前去探查,如此想来,那绣楼楼主应当是听得了一些关于她的消息,想要巴结讨好她弄得这样一出。
此事就是阳谋,赌的就是木锦之不注意这拜帖,不去参加,也不会听闻一个小小绣楼的私密之事。
等到时候东窗事发,所有人都会指认是当时过来的“京都贵客”,等那时候闹到陛下面前,木锦之才真的是百口莫辩。
什么新的绣楼楼主,指不定是哪个看不过木锦之如此得陛下恩宠的人指派出来的,只是她绝对想不到木锦之居然认得拿绣楼之人,又在阴谋开始之前就了解了事情。
可真是顶好的运气。
“属下会派人严加看守宅院,保证在此事发生之前,绝不会有人发现小公子在这里。”
木锦之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叹气。
她这可真是……树大招风了。
木锦之有些头疼,摁了摁跳动的太阳穴,沉声道,“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独孤衍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大人,依属下看,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那绣楼新楼主既然敢冒用您的名号,必然有所图谋。”
“先不说你会不会去参加这场宴会,这场宴会都邀请了谁,那绣楼楼主既然能如此光明正大,背后之人恐怕来头不小。不过,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木锦之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独孤衍的观点。
她接着问道,“我会修书一封提前将此事告诉陛下,至于调查一事,联系南江的兰阁和你们一同,后日宴会开始之前我希望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把手伸的这样长。
她一个文武都不参与的官员,也不知道究竟是碍了谁的眼。
这步棋,一旦未被她注意到,恐怕之后暴露时,那人那会把她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绣楼与花楼不同,卖身绣楼的人即便签了卖身契也算良家子,强迫良家子,那可是要坐牢的。
她一介遵纪守法好公民,险些就着了她们的道。
独孤衍思索了一会,说道,“大人,以属下之见,我们可以先派人暗中调查这绣楼新楼主的背景和意图。同时,也要加强对南江城的监控,以防有其他变故发生。另外,也要做好查不出背后之人的准备。”
木锦之闻言,点了点头,“不错,你的想法很周到,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独孤衍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