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冰清像个软弱的小女孩,带着一线不切实际的希望追问——仿佛小孩子追问消失的压岁钱,明知答案残酷,却非要亲口验证:“加入了他们的密谋?”
“加入了他们的银趴。”王明光部长擦着汗,一脸遗憾地答复。
冰清晕了过去。
身后的丈夫稳稳接住冰清。
王明光部长连忙接过女警递来的清凉油,小心翼翼地涂在冰清的琼鼻下。
可看到J教授盯着自己,王明光部长解释:“清凉油,加班提神专用,便宜又实用。”
在清凉油那通透颅腔的刺激下,冰清被残忍地唤醒,抬起长睫毛,楚楚可怜地问王明光:“失态了……李涩清是怎么认识文立的,您知道吗?”
王明光干巴巴地回答:“打鼓。”
“什么?”冰清迷惘地追问,她不记得后妈有架子鼓这项才艺。
王明光干巴巴地重复:“打鼓。”
“李涩清是通过打鼓认识文立的。”
冰清一脸天真愚蠢,仍然是那副毫无头绪的迷茫表情。
王明光看向后面的J教授:“冰清同志可能没打过鼓……新郎同志,介意解释一下打鼓的意思吗?”
J教授直接给冰清扫盲:“打鼓就是让一整个俱乐部的人打屁鼓。”
冰清睁大漂亮的眼睛,仿佛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
王明光一脸怜悯地瞧着冰清摇头,仿佛在唏嘘,俞冰清身家300亿却不知“打鼓”为何物,这是多么的单纯清纯啊。
过了5秒钟,冰清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问:“我,我后妈,打鼓一次就认识文立了?”
王明光无情地用真相送上暴击:“李涩清打了一个月鼓。”
“在最后一天认识了文立。”
“然后就不打鼓了,改成了开房。”
“一个……月……”冰清又晕倒在丈夫怀里。
“跟其他有钱人比起来,你单纯得像个小天使。”J教授用夸奖来安慰俞冰清。
俞冰清欲哭不能:“我爸的遗嘱是让我确保他们体面!”
“我怎么让他们体面啊!”
“女儿做不到啊!爸爸!”
俞冰清差点破防,泫然欲泣。
王明光勃然变色:“冰清同志,这可千万体面不得,这是反人类罪,要抄送联合国的国际裁决庭备案的,您让他们体面了,您就得进去踩缝纫机了!”
冰清紧紧攥住丈夫的衣袖,六神无主地问:“老公,如果换做你,你会怎么办?”
J教授温柔安抚妻子:“先审一遍,收集完信息,再研究怎么办。”
王明光立刻打开了审讯室的门,请冰清、J教授、夏星洲鱼贯而入。
两位审讯干警已经在单向玻璃前就位。
单向玻璃后面,是密闭的审讯关押室。
文立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年轻男子,他正被铐在审讯椅上,接受两名三级警督的盘问。
文立看不到单向玻璃后的冰清,也听不到冰清通过视网膜终端发送的语音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