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表现得很镇定,坦白承认自己出于对秦家财富的觊觎,意图通过绑架秦瑶勒索大量赎金。
至此,秦瑶失踪案看似找到了真凶,但老警察总感觉其中仍有蹊跷。
老警察的目光落在纪屈念的办公室门上,在离去前鬼使神差地敲响了门。
“纪先生,我们是区分局的警察,前来调查秦瑶失踪案……”
老警察陈述了一番,最后紧紧盯着纪屈念的眼睛问道:“纪先生是否知道您的助理所做的事情?”
纪屈念淡然一笑,对警察回应道:“警官,我对下属较为宽容,助理近来确有早退或请假之事,但我并不知晓他会涉足违法行为,对此我深感遗憾。”
“仅仅是感到遗憾?”老练的警察目光犀利,追问不已。
“警官,您该不会怀疑我有所牵涉吧?”纪屈念惊讶且无辜地反问。
“当然不是,这只是例行询问,请纪先生不必紧张。”警官澄清道。
“如此便好,警官请便,我这里尚有许多事务需处理。”纪屈念客气地道别。
待警察离去后,纪屈念才意识到掌心已被冷汗湿透。
纪屈念助理被捕的消息在公司内迅速传播开来,纪临安将此事详尽告知了简欢。
简欢听闻后,对秦瑶的遭遇已有了大概的揣测。
“你没有向警方透露关于纪屈念的信息,对吧?”简欢关切地询问秦瑶。
秦瑶愣了一下,随后转移视线,凝视着窗外的景色。
由于身体状况欠佳,管家至今仍在昏睡之中。
倘若警方在审讯秦瑶之前先找管家了解情况,那么纪屈念在整件事中必然难逃干系。
如今,警方将助理锁定为袭击秦瑶的嫌疑人,这意味着秦瑶也在暗中帮助纪屈念掩饰事实。
秦瑶注视着窗外的风景,良久后,终于开了口:“我只是想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简欢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做,其实是纵容他。
他不会因为这次侥幸逃脱而悔过自新,反而可能会因这次逃脱而变得更加胆大妄为。
这次他敢对你动手,谁能预料他下次会做出怎样更过分的事呢?”
秦瑶不断摇着头,简欢留意到她的眼圈已经泛红。
“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简欢走向秦瑶身边,轻轻拥抱住她,安抚着她的肩膀。
简欢宽慰秦瑶片刻后离开了病房,只留下秦瑶独自面对还未苏醒的管家和空荡的房间。
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满病房,地面金黄璀璨,显得有些刺眼。
纪屈念步入病房,一眼便看到秦瑶红肿的眼眶,本想打个招呼,却犹豫许久未能开口,最后他缓步至秦瑶床边,柔声问道:“怎么哭了?”
秦瑶擦拭着眼角,摇头道:“没哭,只是阳光太刺眼了。”
纪屈念默不作声,走到窗边拉上了纱帘。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好些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终,纪屈念首先打破了宁静:“谢谢你替我隐瞒。”
“不必言谢,我只是……”秦瑶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
只是什么呢?只是顺手之劳?只是仍存一丝希望?
归根结底,她只是想给自己留下一丝期待。
尽管纪屈念深深地伤害了她,但她仍然狠不下心来彻底放弃。
秦瑶痛恨自己的软弱,却又无力挣脱这种软弱,只能让自己陷入无尽的内心挣扎。
纪屈念无言以对,在秦瑶病房逗留一阵后便离开了,因为他深知公司里还有更多棘手的问题亟待解决。
自从那次纪屈念的助理被警方带走后,虽然暂时未牵扯到纪屈念自身,但他还是受到了一些负面影响。
董事会成员开始质疑他在选拔人才方面的眼光,进而质疑他的个人能力。
某天召开的高管会议上,所有高层悉数到场,会议主要围绕近期公司成功洽谈的几个项目展开讨论,其中以纪临安负责的项目为主。
纪屈念虽在此项目中并非主力,但也需要作出详尽的说明。
然而,纪屈念的助理原本是此次项目汇报的主要负责人,纪屈念却忘记了此事。
当轮到他进行汇报时,他满脸困惑,不知从何说起。
“纪总,这个项目当初是你亲自恳求我才交给你的,现在你竟然连项目的基本内容都不清楚,仅仅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助理,你就变得一无所知了吗?”一位年长的董事看不惯纪屈念的表现,毫不客气地当众指责他。
就在众人面前,纪屈念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