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康大感不妙,转身就要溜,却听背后一声怒喝,“滚进来!”
打了个寒颤,云康拖着不情不愿的脚挪进去。
“爹,错真不在我。”他垂眸把姿态放低,试图为自己辩解。
云震天望着这个在不知不觉中长大,身上满是心眼子的儿子,心情五味杂陈,他不得不承认,出去半年,这两个儿子对比府中其他孩子都要优秀。
“别在这跟我演,我知道你们来南州府是干什么的,说吧,赤安和西河的事是不是你堂哥他们做的?”
云康的脸皱成一团,就是咬死不说,“爹,你别问,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震天审视着他,突然气笑了,儿子做事,居然连他这个老子都要瞒着。
“你是不是在云四和云六手底下做事?把他们叫来,我话要问他们。”
云康眼睛闪过一抹狡黠,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唉,我这就去。”
说完他快速朝门外跑去,云震天只觉得人影一闪,云康已不在屋中。
他身上功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一炷香不到,云康便带着云四过来。
他停在门外,“云四哥,我爹有话跟你说,我就不进去了,你们慢慢聊。”
云四用扇子敲了下他的头,笑嘻嘻道,“教你的功法要勤加练习,莫要偷懒。”
云康乖巧点头,哪还有半分顽劣。
下人将云四带到书房,云震天已在此等候多时,书房外由他贴身侍卫守着。
“二老爷!”云四恭敬行礼。
云震天微微颔首,他第一次见云四,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着。
眼前的云四看着跟云康差不多年纪,长着一张稚气的面容,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
云四站着没动也没言语,面不改色任他打量。
半晌,云震天才道,“今儿个余仕达来找我,赤安土匪被人连锅端了,就连西河县的那处铁矿也被人占了去,年前更是杀了余家一支前去运货的精卫,这些是你们干的?”
“是。”云四点头。
云震天愕然,原以为他会抵赖一番,没想到这么快承认。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老老实实在那边种地不好么,非要去惹余家,你们知不知道那余家手上可是有支万余人的军队?”
云四白皙秀气的脸上扯出一抹嘲讽。
“二老爷,不是我们不老实,是有人存心不让我们好过,土匪是怀州城钟家引来的,西河县的倭寇三番几次来挑衅骚扰。”
末了,他又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二老爷该明白这个道理。”
“那余家手上有兵,你们能刚得过他们?”
“谁输谁赢还说不定。”云四眼神坚定而锐利,透露出一种无所畏惧的勇气。
以余家眦眦必报的性子,誓必会夺回西河,一雪前耻。
云野兄弟刚来南地,手上什么都没有,云震天虽看不上从武出身的侄子,可如今余家记恨上云家,化干戈为玉帛怕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想着,云震天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递到云四面前。
“我手上还有千余部曲,虽不及你们,但总比没有好,你们想法悄悄带到龙潭去。”
云四并没有伸手去接,他用折扇将玉牌挡了回去。
“二老爷无须担心,二爷与三爷会处理好的。”云四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