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王廷山刚驶出云家,便在街口被人截停。
“此乃王阁老的车驾,来者何人?”
车夫挥着马鞭,一脸不悦,大有对方不敬就给他一鞭子的架势。
路上之人拱手道,“大人,我乃余府下人,我们余将军想请王阁老过府一叙,有事相商。”
随从贴在车门边低声询问车内的王廷山,“大人,要去吗?”
车内闭目养神的王廷山倏然睁开眼睛。
“问下他,可是军府的余仕达将军?”
余家下人道,“正是我们将军。”
“走吧,那便去会会他。”
与云震川截然不同,余仕达似是预料到王廷山会来,早早在大门口候着,态度恭敬。
余仕达毕竟年轻,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王廷山一眼便知。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将在云家说的那番话,又与他说了一遍。
利欲熏心之下,余仕达同意出人出钱出粮。
“粮税一事,你能做得了主?”王廷山撩起眼皮看着他。
为取得王廷山信任,余仕达拍胸.脯,说得豪气万丈。
“怎会做不了主,那云震川胆小怕事,不过是冯永言的走狗罢了,南地的粮税若我余家不点头,他休想运走一粒!”
东越王氏势大,他早有耳闻,若是搭上这条船,何愁没机会壮大自己的队伍。
他留了些心眼,并没有与王廷山说那西河铁矿和盐场之事。
且等他带人回来再收拾云家那伙人。
两人狼狈为奸,你要钱粮,我要人要势,就此达成共识。
在王廷山到来的前两日,云野兄弟就收到了云震川来信。
王廷山知道云家人是大义凛然, 正义之士,有了余仕达的加入,他准备换套说辞来游说云家兄弟。
双方寒暄完,当他看到还坐在议事厅的林亦楠时,眉头微微蹙起,心中略有不悦。
“我们有正事要议,云三夫人且去忙吧”他含蓄说道。
云漠最讨厌听到别人说女子不能主事的话,扭开头,连眼神都懒得看王廷山。
云野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王阁老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不擅政务琐事,只负责看家护院啥的,家中大小事务皆由弟妹主持。”
林亦楠睨了王廷山一眼,声音清冷的淡淡开口。
“王阁老要是不想聊的话,就请回吧!”
王廷山身居朝堂高位多年,何时有人敢对自己这般态度。
虽然看不起女子主事,但她有云家人撑腰,他亦是敢怒不敢言。
吐出一口浊气,他缓缓说出此行目的。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末了,王廷山语气沉重道。
“当初我祖父,父亲和大哥战死,朝廷上下恨不得云家一脉死绝,推家中老幼妇孺出来顶罪,如今怎么又把这责任推到我云家头上来了。”云漠冷冷盯着王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