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素琴被一个凶神恶煞的流寇用刀架着脖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看着流寇进进出出在她家里搜刮着。
自从余秋桃与她断了来往,这几年余素琴的日子也不好过。
才四十出头的年纪,满头白发如同枯草,眼睛布满血丝,再没有往日的光彩,脸颊的上皮肉凹陷下去,满是深深浅浅的皱纹。
就连躺在床上的林朝辉也被拖到院子里,扔在地上。
看着一动不动的林朝辉,余素琴着急呼唤,“辉儿,你怎么样了?”
半晌,林朝辉才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用手撑着坐起来。
流寇在这个贫穷的家里只找到几件还算体面的衣服,外加几个铜板。
流寇气冲冲地出来,抬脚就往林朝辉身上踹。
“说,家里的银子都藏哪儿了?”
“官爷,家里真的没银子了,求您别打我儿子。”余素琴哭嚎着哀求。
流寇望着她,“别耽误老子时间,我再问一次,钱藏哪了?”
余素琴死死咬着唇,那是她起早贪黑替人缝补赚来买粮食的钱,不能说。
流寇冷哼一声,手起刀落,林朝辉的一只手掌瞬间被砍下来。
林朝辉卧床几年,本就体弱,剧疼袭来两眼一翻便晕死过去。
“辉儿!”余素琴发出一声惨叫,“说,我说,就在一进屋子,门后墙上的那块会动的砖里面。”
一名流寇立即跑进屋子,不多时果然搜出个荷包,里面放着几块散碎的银子。
余素琴见状一把推开脖子上的刀,连忙起身就要去抢。
“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这是老娘好不容易攒下的银子,快还给我。”
她的手还没碰到荷包,突然一阵剧疼传来,低头一眼,一把带血的利刃从她身上穿胸而出。
利刃猛地被人抽出,同时抽走了余素琴身上的精气神,她倒在地上,手脚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口中鲜血不断涌出。
天上飞舞的雪花落在她光芒渐失的眼中,转瞬即化。
流寇们笑嘻嘻地分着荷包里的银子,离开前有人朝余素琴的身上吐了口唾沫。
有人在林朝辉脖子上一划,鲜血顿时在雪地里晕染开,如同绚丽的花朵。
余素琴母子的生命就此终结。
一切过往皆如烟消散!
天,渐渐黑了,整个南州府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一些没防守住的世家小族,整族被灭,搜刮一空后,流寇便放火烧屋子,就算侥幸躲起来的人,在这么大的火势下也难逃一死。
在街道和屋子的残垣断壁中,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闻之摄人心魄。
雨雪落在地上混着血水,被逃命的百姓,夺命的流寇踩踏得泥泞不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南州府最大的余家,也成功抵挡住了流寇的一次次攻击。
流寇进城这时,余洵美就召集族人和护卫,还有余仕达留下的人马,迅速关闭余家大门,让人守在各人小门处,不得随意进出。
老夫人把唯一的心肝宝贝孙子带到自己院中,看余秋桃母女可怜,也一并让人带了过去。
整个余家后院人心惶惶。
何姨娘抱着肚子在花园闲逛,衣服下面露出一个白色的软枕。
看见余秋桃抱着孩子带丫环路过,她急忙跳出来拦住二人去路。
“你们去哪儿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