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玉不喜不怒的等着胖子把话说完,他淡然的说道:“不劳你费心,我已经刻完了!”
胖子脸上的鄙夷更明显了。“从我来你就放下了那把剑,你总共花了几分钟吧。果然是在骗人,无耻!无耻至极!”
胖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苍玉无奈的笑了笑,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睡觉时,没来由的被狗咬了一口。
苍玉心中暗道:“我根本就没有招惹过这胖子,而且与他没有利益上的冲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其中一定有原因。”
布庸很快就回来了,他的精神更好了,当他拿回自己的剑之后,脸上的欣喜难以掩饰。
剑士对自己的剑都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剑有没有变得更强,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布庸收好了剑,对苍玉说道:“如果我真的活着回来了,我一定好好的感谢你!”
苍玉摆了摆手。“不用客气,记得给我怒兽血就行了,记住,咱们只是做了一桩生意。”
布庸也不多言,他表情变得肃杀起来,转身离去之时,颇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
接下来的一天,苍玉又过起了悠闲的日子。铁匠铺没有顾客上门,也没有人找他陪练,那名眼镜男倒是过来了,他也不是有什么正事,只是和苍玉聊天。
眼镜男比较不修边幅,相比第一次见面,头发又乱又油,胡子碴都长出了许多,这使他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可实际他只有二十五岁,他明明很年轻,却总跟苍玉聊情怀、忆过往,像一个古稀老人一般。
苍玉也没有什么能跟眼镜男谈的,他与千珑君的那一战,在圣桥学院发生的事情都不能和他说。他能说的也只有他经常梦到的三个梦境,这三个梦境几乎是穿插了他的一生,想忘都忘不掉。他也记得第一个梦境就是他离开故乡的一瞬间,他根据梦境,再加上一些加工,编出了一个七分真三分假的童年经历来。眼镜男说的倒是很多,但都是些追猫打狗之类的趣事。
直到天近黄昏,眼镜男打算离开时,苍玉开口问道:“聊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眼镜男说道:“我叫,白哲-夜空。”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阿图镇最强的人是谁,最强的医师是谁?”
“不知道。阿图镇是个边境城镇,这里各国来往的人员不少。那些多年来走南闯北的,又活的好好的人,都知道行走天下最重要的就是隐藏自己的身手。有可能你看到的一个不起来的车夫,有可能就是一个高手。”
“没想到,你这个人竟然这么的严谨。”
“这是我的特点。”
“那就说说明面上最强的人是谁?医术最强的是谁?”
“最强的人是镇长的兄弟,人称戏鼎公。医术最强的人是一个行踪不定的老者,他的眉毛很长,人称长眉老人。”
“我想见这两个人,有什么办法吗?”
“后面的那个人,全靠运气。前者也不容易,戏鼎公的架子很大,而且最是看不起我们冒险者公会。想要见到他,你必须要为镇长办几件大事才行。”
苍玉谢过白哲之后,从白哲身边一掠而过,如同一阵风的离开了冒险者公会。
白哲呆立当场,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干脆的说走就走。
阿图镇是边境小镇,这里驻扎着一支三百余人的队伍。他们的长官就是镇长的兄弟戏鼎公,这支队伍也被称为鼎下郎。这三百多人可都是精兵,个个武艺精熟,身怀绝技,可依镇墙死守,可纵马打游击。如果发生了战事,这三百人可以顶一顶,直到大部队到来。就算是顶不住了,这些人也能骑着驼马从容而退。这支部队除了驻边,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抵御一伙名为火沙燕的流匪。
这伙流匪可是镇守部队的劲敌,是一伙下马可攻城,上马如狂风的贼寇。时间一久,这两支队伍竟成了死敌。
鼎下郎的驻地是镇子里位置最高的地方,四方各有一个岗哨,一个眼力好的人站在这岗哨上,几乎能将整个镇子尽收眼底。
苍玉在离驻地大门还有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就被守卫喝止了。
“军营重地,来者止步!”
苍玉向守卫微微欠身,说道:“你好守卫大人,我想见戏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