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
三爷看着委屈巴巴的张念山,马上收住了嘴,捧着碗大口吃起来。
“确是美味,凝晶花的药效被充分吸收后,蛇羹里仍有残余,感觉这才是凝晶花的正确食用方法。”
三两下吃完一碗,三爷又开始夸起张念山。刚想再盛一碗,三爷的手突然一顿,直接放下瓷碗。佯装着伸了个懒腰,就飞上了屋顶躺下,朝着张念山的方向大声说道:
“小山,多吃点,你三爷我已经吃好了。你如今正是提升气血的时候,而且今个儿也累坏了,得多吃些。”
张念山没有回头看三爷,他已经明白三爷的用意,只是猛地往嘴里扒拉了几块蛇肉,鼓着腮帮子含糊地应着三爷的话,以此掩饰自己已哽咽的喉咙。
没一会儿张念山放下手里的空碗,直接把铁锅拉到身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一夜无话。
丑时刚过,屋顶入定的三爷就被下方微弱的声响惊醒,虽然还无法完全掌控神识,但对周边动静的感知还是敏锐了许多。
透过屋顶那还未修补的大洞,三爷看见屋内的张念山此时正在忙活着。或许是为了不打扰到自己,屋内并未点灯,张念山此时也借着这破洞透过来的月光在缝制几个布袋。
三爷没有声张,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后,悄然离开屋顶,向着山下再次飞去。
天明时分,张念山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起身抖了抖几个已经缝制好的布袋,走向屋外。
看了看屋顶,三爷不在。张念山没在意,继续往庭院外走去。在菩提树周边搜寻了一下,拾了一堆鸽子蛋大小的石块拿布袋装好,全部提回庭院内。拿手掂量了一下,大概有四十余斤,已经快赶上自己的体重了。
张念山脱下长衫,分别把这几个布袋捆绑在自己的四肢和腰上,确定捆结实了,才重新套回长衫。
试着轻轻跳了跳,第一回竟双脚都没能离地,第二回使足了劲儿,跳起半尺来高。
活动了一下身体,适应了片刻,张念山慢慢走回屋里,取出纸笔给三爷留下封信,就收拾起今天的工具,准备出门。
三爷当时开垦的那座山头还有数量庞大的药田没有播种,今天带上几种数量足够的药种就向着那个方向动身。
巳时刚到,三爷如一颗流星般从天空掠过,轻轻落于庭院。三爷对于灵力的掌控越发娴熟。不同于离开时的装扮,此时三爷的背后背着一个巨物,被层层白布包裹。
“本想着让小山这小子长长见识,看来他暂时没这眼福咯!”
刚落地,三爷就感知了一下四周,没有张念山的气息。走进屋内,压在方桌上的书信吸引了三爷了目光。取下书信,三爷见是张念山留给自己的,便认真读起来。
“三爷亲启,承蒙关照,小山在此拜谢。吾年尚十,家中遭变,母亲病故,家父未得见。幸遇恩师,不弃而带回宗门,然必早夭。机缘之下,偶入药园,识得三爷。虽短短几日,吾待三爷已如长辈,吾想三爷亦然。昨日惊闻三爷教导,恐今生修为难有大成。然则,既已生于这天地间,我不愿碌碌无为了却此生。故,吾心意已定,此生欲要做这天下最强炼气之人。以此立志,望三爷督之、鉴之、辩之。张念山字。”
“好小子,有志气!”
三爷读完,直接大呼出声。
“就是煽情了些。”
三爷又嘟囔着补充道,仔细将书信折好,贴身放入怀中。
三爷大步走回庭院,从背后取出巨物,平放在石桌上,然后将缠着的白布一层层解开。
待白布被完全剥离,一把通体漆黑,形似三爷幻化人形之前那把“巨镰”的“铁钳”出现在石桌上。
铁钳看上去十分沉重,长约六尺,上半身似一个臃肿的鹅头,下面是一排分布错乱的锯状钢齿。三爷单手提起这铁钳,抬到身前,目光从下而上扫视了一遍,左手轻轻按在上面,微微一笑。
“以后,就唤你’奇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