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之中,隐约是一间青瓦竹墙的茶馆。
柜台摆满了茶叶和茶具,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每当有客人进来之后,老者都会用不耐烦地声音说道:“出去吧,老子今天不营业。”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也有三个穿着黑色长衫的男子,坐在一张方桌旁,自己人动手沏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
古怪的是,三人的长衫虽然没有任何的花纹,但剪裁十分精细,还隐约有着瞳孔形状的纹理。长衫上的黑色腰带上,也挂着一块漆黑的令牌,把没字的一面展露在外,所以并不清楚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文字。
三人中,有一个满脸麻子的矮个子,他不安地问道:“把他一个人扔在竹林里,真的没问题吗?据说那魔兽见人就吃人,有些散修者去驱赶,却也是打不过就逃了。”
“你亲眼见过魔兽,又亲眼见过魔兽行凶吗?”麻子脸的对面,一个满脸凶相地男人推了麻子脸一把,吼道,“昌祥师弟,大家都是天算门的人,就算当不了神机师,也至少是个神捕吧?哪能开口闭口就说些毫无根据的话呢?你别一直坐着不开腔,倒是说说你的意见啊,帅霖师弟!”
被称作帅霖的男人,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一脸苦相地说道:“邱盏师兄,我不是不同意你的观念。这个叫江半蓝的男人,真的是有点脑子秀逗了啊!你看他说话、行事,哪有半点神机师的样子。我们四人一组,被师父安排出来探案。他不是偷吃摊位的鸡翅,就是站在房顶上大呼小叫的,像个野人似的,力气还贼大,拉都拉不住。可是,将他扔在魔兽横行的竹林里,要是他一命呜呼了,我们探案归来,是不是还是要因此受到师父的责罚啊!”
“你是怕王昌祥这小子写不出好的脚本吗?我们只需要将江半蓝的死,和探案掰扯在一起,就能以同组师兄弟的身份,送他早登极乐,岂不妙哉?”邱盏说道,“你们没听说吗,江半蓝之所以能够加入我们门派,是因为他偷了神捕顾高夕的推举令。没想到的是,师父连这种鸡鸣狗盗的蠢驴也要收入囊中,简直是拉低了我们天算门的平均水准。”
“师父说,他能拿到令牌就是天缘,是不可不从的。每个天算门的弟子,一生只有一次推举的机会。我们的令牌,都是从父母手中得到的。真计算起来,我们才不符合天缘这一标准呢!”昌祥鼓起勇气,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回去救救他吧!”
“我他妈真该连你也一起弄死,拖后腿的家伙!”邱盏狠狠地推了一把方桌,将昌祥震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你们那狗屁朋友应该是死在竹林里,不会跟来了吧?”这时候,老者却走到了三人面前,不满地问道。
“关你屁事。”邱盏站起身来,露出腰间的天算门令牌,威胁道,“刚才我已经给过你三两银子了,我们今天就算是把这里包下来了。你自己肆意妄为,开个茶馆却不营业,那是你的事。但是,你耽误我天算查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原来是天算门的三位大爷啊?”老者变了一副嘴脸,谄媚地问道,“不知来老朽的小店里,有何贵干啊?”
“接下来我们想要看看,之前那几名修仙者究竟是死在你店里的哪个位置呢?”邱盏推了老者一把,问道。
没想到的是,老者走到了店门口,开始将竹制的几扇门给关上。
“你想做什么?”邱盏惊声问道。
“你不是要看尸体的位置吗?”老者点燃一盏油灯,在昏暗的房间里说道,“看到这几扇门没,当时尸体就钉在门扉之上。你们看清楚了吗,除了三处新鲜的血迹之外,门扉上面的陈旧血迹在整个竹屋里都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