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实力其实并不弱,乃是筑基期七层的修士。
加上所谓的魔修,本就是一群剑走偏锋,心思狠辣的存在。
导致他们在同境界的修士中,往往有着很强的战力。
可就是这样一位实力不俗的魔修。
却是被眼前这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轻易擒拿。
且看其身上的伤口,很多伤口既不是要害,也不严重。
明显是少女戏耍对方的结果。
而少女的修为,只有区区筑基期一层。
一个筑基期一层的剑修,却是轻易擒拿了一位筑基期七层的魔修。
不仅如此,这魔修身上还有着明显的剑意伤势。
十五岁的筑基期剑修,且还是领悟了剑意的存在。
少女的天赋之强,可见一斑。
哪怕是在天骄云集的中州。
少女的天赋也足以称其为顶尖。
而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易汉卿当年从中州带回的婴儿。
青梅竹马曲玲红的女儿,曲不悔。
这十五年中,易汉卿先是以半亲人半师傅的关系,传授了曲不悔剑道,以及修行之法。
不过因为已经自动退出青云宗的关系。
易汉卿并没有传授曲不悔青云宗的功法。
而是选择了一些其他的功法。
饶是如此,有着天灵根,资质出众的曲不悔还是展现出了极强的修行天赋。
可这天赋对于曲不悔来说,并不全是好事。
因为她母亲当年被天心山庄的人当做‘炼心炉’的缘故。
使得曲不悔自身的真灵也受到了影响。
有一道先天戾气与其三魂七魄融合,近乎不分彼此。
易汉卿想过很多办法来消除这份戾气。
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最终只能选择了用自身剑意来帮助其压制戾气这一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若少女资质一般,易汉卿凭借着自身的修为。
完全可以让少女心中戾气成长的速度,小于易汉卿的修为提升速度。
从而一直帮助少女压制住这戾气。
但坏就坏在少女天赋太好了。
好到易汉卿已经渐渐感觉到有些压制不住少女的力气,力不从心。
不过易汉卿并没有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只是尽可能的把少女带上正途。
虽然说这个方法同样无法治本。
但至少眼下的曲不悔大体还是正常的。
并没有被心中的戾气所影响。
只是偶尔在战斗中,有点控制不住内心的嗜血欲望。
眼瞅着已经训诫过,加上曲不悔此时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架势。
易汉卿最终还是放过了对方。
“好了,你随我来吧,然后和我说说这段时间山下发生的事情。”
听到这话,曲不悔当即笑嘻嘻的站起身。
明显是对于易汉卿刚刚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而她脚边的那位魔修,则是早被易汉卿刚刚的那剑意给震碎心脉,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进入茅屋,曲不悔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院子内的一处藤椅上,准备直接坐下。
只是没等她坐下去,又是一阵剑意之风吹来,将其推到了一边。
随后在她幽怨的眼神中,易汉卿直接老神在在的躺到了那藤椅上,很是惬意。
“易叔,你这院子为什么就不能多一把藤椅,你老是让我坐这石椅,很累的。”
闻言,躺在藤椅上的易汉卿慢悠悠的说:“心若不静,无论坐在哪里都是如坐针毡。”
“你心不静,可不能让你坐坏了的我宝贵东西。”
听到这话,曲不悔不满的撇了撇嘴。
什么心静不静的,我看你就是喜欢看着我受苦,你享受。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曲不悔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易汉卿旁边的石椅上,并把山下的经历事无巨细的告诉给了易汉卿。
在这个过程中,易汉卿就好像位老父亲,并未插嘴,一直耐心倾听。
末了,易汉卿也明白了如今山下的情况。
如今的东神州虽然乱做一团,但总体还是能分为正魔两道。
其中正道虽势大,可因为心怀鬼胎,使得无法团结一处。
而魔道虽然是新生势力,但因为暗中有尸佡洞的支持。
所以隐隐有壮大的架势。
上清道宫地处东神州的深处,已经算是最远离纷争的地方。
可附近依旧有零星的魔道开始出现。
足以看出如今东神州内的魔道势力,强大到了什么程度。
就在易汉卿还想要说点什么时,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剑意袭来。
顷刻间,易汉卿仅有的独臂猛然抬起,一把竹剑隔空挥出。
那乍现的剑光,如闪电一般,直直斩在了从天而降的寒光上。
砰!
而只是这一简单的交手。
其所产生的余波便如狂风般,席卷了易汉卿的小院。
坐在易汉卿旁边的曲不悔此时则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又一次被吹到了旁边,跌倒在了院子的花田内。
等她抬起头,看向半空中。
一个陌生的剑修踏剑而立,面带微笑的看着下风。
看着这个陌生的剑修,曲不悔的当即面露凶相,眼眸锐利。
可与她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不同。
一旁的易汉卿在经历过短暂的错愕后,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兴喜。
“易师兄,多年不见,你这剑意到是已经有了些返璞归真的意思。”
“看来待在东神州的这些年,不仅没有让你的剑蒙尘,反倒是更加精进了。”
听到这些话,下方的易汉卿笑着举起手中的竹剑。
“这话从陆师弟口中说出,当真不知是夸我,还是在损我。”
“论剑道的精进,整个青云宗上下,谁能与你这家伙比?”
“莫说青云宗了,就是这五州之地的所有天骄加在一起,怕不是都比不上你一人的剑术。”
“我若是没有看错,你刚刚那剑,并无半点剑意吧?”
“无形无意,我只是接近返璞,而陆师弟你……却是真正的归真。”
说罢,易汉卿就随意的丢掉手中竹剑。
于此同时,陆晨也是从空中落下。
也不管易汉卿愿不愿意,直接躺在了他刚刚躺着的藤椅上。
“易师兄这椅子不错,要不送我了?”
易汉卿闻言,无奈道:“凡物而已,你要去作甚?”
陆晨看向不远处对自己毫不掩饰敌意的曲不悔,意味深长的说:“你眼中的凡物,落到某些人眼中,或许就不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