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此时面色惨白如纸,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般,他那原本挺直的身躯也变得无比颓废,缓缓地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我……我都招认”
伴随着这句话从赵一鸣口中说出,他仿佛瞬间放下了所有的心理包袱,开始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事情全盘托出。
坐在一旁的曾红林则手持一支笔,飞速地记录着赵一鸣所说的每一个字。
当赵一鸣彻底坦白完毕,并在供词上签字画押之后,沈黛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然后颇具恶趣味地说道:
“赵市长,看在你如此积极配合我工作的份儿上,我就好心地偷偷告诉你吧,其实关于境外汇款记录这件事,我们并没有查到确凿的证据呢。嘿嘿,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如此自觉地主动承认啊!”
沈黛话音刚落,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咧开嘴巴开心地笑了起来。
然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赵一鸣此刻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愤恨。
直到这时,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掉入了别人精心设计好的陷阱之中。
不过,沈黛根本无暇顾及赵一鸣的愤怒反应,她毫不犹豫地转头对守在门外的警察下达命令道:“你们进来吧,把赵一鸣带走。”
随后,几名训练有素的警察迅速进入房间,将一脸怒容却又无可奈何的赵一鸣带出了房间。
审讯室里,沈黛让曾红林整理好供词,便收拾东西打算出去。
曾红林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他忍不住叫住了沈黛。
“沈主任,您真的是在诈赵一鸣的?”
沈黛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没错啊,境外的汇款记录想要追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接着,曾红林又问道:“那刚才,您接到的那通电话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这里,沈黛不禁笑出声来,但她并没有立刻回答曾红林的问题。
曾红林看着她只顾着发笑却不肯透露更多信息,心里越发焦急。
“沈主任,您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终于,沈黛止住了笑声,开口解释道:“还记得我们对马兴荣的审讯吗?他怀疑的人就是赵一鸣。综合他所提供的线索来看,赵一鸣的确是最有可能下手的嫌疑人。所以,将赵一鸣传唤到案后,我特别找到了武兴,并嘱咐他在适当的时候给我打这个电话。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审讯过程中与我配合,共同演好这出戏。”
听了沈黛的解释后,曾红林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皱起眉头问道:“如果赵一鸣不上当呢?或者说,如果这件事根本不是他干的,那该怎么办?”
沈黛微笑着回答道:“你还记得赵一鸣之前的表现吗?当我不断抛出那些确凿无疑的证据时,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快要崩溃了。
这个时候,正是他最为脆弱、毫无防备的时候。如果事情真的是他指使的,那么在这种压力下,他有极大的可能会抵受不住而承认,事实也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所为,我们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曾红林这才恍然大悟,他瞪大眼睛说道:“原来如此!你这一招,难道也是运用了心理学的知识吗?”
沈黛并没有否认,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曾红林接连目睹了好几次沈黛利用心理学来审讯犯人,每一次都取得了极佳的效果。他内心充满了钦佩和好奇,恨不得立刻回到家中,埋头研究起心理学来。
沈黛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忍不住提醒。
“想学习心理学,不是一朝一夕的,现在抓紧时间把这个案子办好,回去有时间了,在好好研究”
曾红林点头应了下来,两人走出审讯室,开始忙碌起来。
另一边,陈春阳对杨永强的审讯,和赵一鸣这边相比起来,那是顺利的多。
杨永强是马海鹏一手提拔起来,与马家关系亲密。
马兴荣提供的证据资料,详细又完整,就算杨永强想否认,都否认不了,都是实打实的铁证。
在陈春阳把马兴荣提供的证据摆出来后,杨永强便供认不讳,并且详尽的说明了自己全部过错,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