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尽折把手肘搭在窗台上,回身看舍赫,问道:“你能把这楼石化了固定一下吗。”
“我能把你石化,再刻个碑。”
“这个可以晚几十年再说。”时尽折走到床前,从戒指里给她拿了两块巧克力,“而且你现在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被子里猝不及防伸出一只手把时尽折抓进来,舍赫虎口卡在他脖子上,还没用力,大楼又塌两层。
屋子里的东西摔了一地,震动停止,时尽折诚心诚意的给她解释:
“你看,我是真的担心这楼塌了…”
舍赫没什么好情绪,不说话,歪头吸人。
这气味,太让蛇崩溃了。
好在掉了三层以后,蔚蓝大楼没有继续垮塌。
夜色暗涌,时尽折放心不下,没敢睡觉。
连续三层坍塌,说明下几层被真菌侵蚀的很严重,如果蔚蓝大楼真的塌了,外面那些怪物该怎么办。
总不能全让舍赫一个人去打。
门口偶尔有人来看那具长毛怪的尸体,时尽折怕舍赫被脚步声吵醒,扭头朝她瞟去。
舍赫睡乱的碎头发掉在脸上,正好落在嘴唇上。
他端详半晌,发现她的呼吸频率低的吓人,那缕头发很久才会被呼气吹的动一下。
时尽折拨开她脸上的头发,手指碰到皮肤,体温比昨天要低很多,他立刻去喊舍赫。
连喊几声,舍赫才给了他一个微弱的回应,“我在深度睡眠。”
腥臭味和窒息感又一次加重,深度睡眠可以减少她对外界的感应力,时尽折不可能一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陪着她,这样更合适。
除了对危险的感应一同下降,没有什么不好。
“冬眠啊…?”
时尽折虚惊一场,见舍赫又睡过去,他干脆坐起来盯着舍赫,数她多久喘一次气。
有两次呼吸间隔有点久,他不自觉的屏住的呼吸,感觉到她出气了,自己那口气才喘出来。
进入深夜,舍赫的呼吸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到后来,只凭肉眼已经不能分辨她到底有没有呼吸。
时尽折有些焦虑,舍赫的身体短时间接受过量刺激性气味,感知器官越发达,她就越难受。
他手指无节奏的敲起来,想到这个气味舍赫忍受了一个月,又多次使用嗅觉,最后还是屈起手臂,拖住她的后背。
时尽折让舍赫背靠自己,双臂从后环住她的身体,收紧。
深度睡眠中的舍赫遵循本能,寻找气味源头,当侧脸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时,她主动靠过去。
时尽折整夜都在算她的呼吸时间,等舍赫恢复正常频率的呼吸,天边已经亮起微光。
通过一束束照射进来的光,时尽折看到墙面上覆满了薄薄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