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破开人群就看到他和人对峙了起来,雅间上面看的模糊,可在下面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眼前这独眼的家伙并不好对付。
“哟,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身边还跟了这么个小美人。”得知这小子身后并无凭借,独眼放宽了心,此时已将其看作死人,直接忽视了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位白色罗裙的女子。
“想不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这等美女。”独眼一脸淫荡的表情,虽已年过四十,但一身的欲火仍是旺盛的很。
得知自己被调戏,晓芙有些恼怒。她长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这等淫秽目光的调戏,换平常她只要露出身份,十条命都不够他死的,可这次出行不能暴露身份,这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二姐,你暂且退后,看我的吧。”启蕴笑了笑,他这个姐姐平日娇生惯养、作威作福惯了,没想到也有吃瘪的一天。
“把这混蛋给我往死里打。”她非常清楚启蕴的实力,之前只是担心启蕴会把事情闹大,但看到这混蛋这副欠抽的样子,她也就由着启蕴放手去打。
“得咧,这才是我的好二姐啊。”启蕴冲了上去。
“好胆。”独眼见紫衣少年率先发难有些气恼,竟然被这毛头小子看轻了。
眨眼间,两人对拼了数拳,独眼的神情从愤怒变为了震惊。他心里满是疑惑,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拼力量竟能和他持平,要知道他独眼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铁拳所带来的无匹的力量。
潘启蕴也有些吃惊,没想到此人竟能在和他对拳中不相上下,要知道他可是获得过力修传承的人啊,纵观天下此传承之人寥寥无几。
看来果如师父所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此人定另有一番机缘。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既然拼力气不行,他还有其他手段。
两人赤手空拳又对拼了几记,不过这次启蕴把拳杂糅进卸劲在里面,通过身体作为介质,把一部分力卸进地面,这样几回合下来,他倒是轻松不少。
反观独眼这边却是越打越吃力,他明显感觉眼前这少年是越打越厉害,渐渐的自己有些招架不住,看来得用暗器了。
“原来是个只会使蛮力的主啊。”潘启蕴心道。
独眼本来想着教训一下这个毛头小子罢了,可此刻这局面他已俨然动了杀心。
独眼暗暗从背后掏出毒标,想着下次对拳的时候来个出其不意。启蕴也暗中凝气附着于拳头之上,他打算下一击就重创此人。
小小的闹市顿时安静了下来,人群从小圈扩成了一个大圈,大家全挤在闹市的四边,留下中间的一大块空地,屏息凝神地看着两人这场打斗。
“让开,让开,都让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疾驰而来,大家赶忙退到了一边。一白衣男子在仆人的搀扶下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小主,你怎么来了。”独眼心中一惊,兄弟三人连忙迎了上去。白衣男子并没有答话,板着脸看着几人。
老二见情况不对,向前一步躬身施礼道。
“少爷,今日我和大哥在石厂淘了件宝贝,本着珍贵想回去送给少主您,谁知半途杀出个歹人不由分说便要抢夺。”老二一脸愤懑的指着远处那紫衣少年说道。
“哦,什么宝贝?”白衣男子问道。
独眼掏出怀中的银簪递给白衣男子。男子放到阳光下仔细打量,在日光的照耀下这簪子竟然发出若隐若现的淡白色光芒。
奇异的是这淡白色光竟比日光的光芒更甚,他从没有见过这等奇异之象,不由得惊咦不已。
“哼,拿的分明是那人的东西,却将人打成重伤,还诬陷我等,贼喊捉贼,真是不知羞耻两字怎么写。”潘启蕴冷笑道。
另一边矮墙处,潘晓芙从药瓶中倒出来一粒药丸。“来,把它吃下去。”潘晓芙扶起烂泥一样瘫软在地的阿土靠到了墙边。
阿土此时意识还处于恍惚之中,一阵的胡言乱语后清醒了过来,他只觉得很疲惫,随之而来的是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痛楚。阿土疼的大叫起来。
“别怕,来吃了这粒药丸。”晓芙轻声安慰道。她凑到阿土面前把药丸递到他嘴边,两人距离不过咫尺,阿土本能的抗拒着。
可当他凝视到她的眼,听到她的声音,闻到她秀发上传来淡淡的清香,阿土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脸红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和一个女孩子面对面接触,骨子里的自卑让他本能的回避。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是有股丝丝地甜晕在心海荡漾开来,暂时掩盖住了疲惫与痛楚。
“来,张嘴。”晓芙轻柔的声音回荡在阿土的脑海中。
本已麻木裂开的嘴,竟然在这一刻有了丝丝知觉,在那双手的触碰下听话的张开了来。
血迹斑斑的嘴以及碎掉的门牙,和口腔中仍残留的鲜血伴着唾液迎入了这粒药丸。
阿土偷偷的看着眼前白色罗裙的女子,她长的是那般的好看,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阿土的心神。
从小大字不识一个的阿土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语来描述她的美,只是痴痴的看着她。
随着一粒药丸入口,旋即化成阵阵暖流,涌动在少年的五脏六腑。
少年浑身的麻痹与无力感被一股股暖意替代,像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抚平他的伤疤连同他内心也得到救赎。
阿土感觉眼皮变得越发沉重,不住打颤。
可他还想多看一眼眼前的女孩,艰难中睁开一道缝隙,透过缝隙他想永远的把女孩的面庞烙印进心底,伴着香甜的美梦他沉沉地睡去……
等他醒来时,这一切已经消失。阿土打量着这间简陋的屋子,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你醒了,孩子。”一个老妇人走了过来。
“大娘,我这是在哪啊,刚才那些人呢。”阿土不解的问道。
“你说哪些人啊,我只知道有个粉衣服的娃娃给鱼水府的少主递了一块牌子,然后他们就走了。”
“她把你放到我这里让我代为照看,说半个时辰就让他自己走,我心想这一身的伤能自己走的了就怪了。”
“权当收了人家的银子帮人办事了,没想到不消半个时辰,你这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老婆子我活一把年纪了都没看见过有这么神奇的事发生…”老妇人喋喋不休的讲着,阿土却没心思听。
“大娘,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呢。”阿土问道。
“女孩?哦你说那个粉色衣服的娃娃吗。她好像是和咱们鱼水府的少主一起走了。”
“具体去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还真别说,老婆子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那么好看的女娃娃…”老妇人有些耳背,自顾自地八卦起了粉衣女子。
“那还有个紫衣服的少年呢。”阿土又问。
.紫衣服的娃娃?当时在场没有紫衣服的人啊。”
“我跟你说,其实啊,你不该去招惹那伙人的,他们在这鱼水镇一手遮天,那几个人都是这鱼水府主的爪牙,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惹谁都不要惹他们…”老妇人又喋喋不休起来。
“唉,”阿土叹了口气,他知道再问也是白问。“对了,我娘的发簪。”
阿土在身上四处摸索着,一枚银色的发簪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看到这枚簪子阿土面露喜色,他顾不得想这簪子怎么又到了他手里,此时他想起昨晚娘害病难受的样子。
“不能在耽搁了,得赶紧去给娘买药了。”阿土一跃而起,冲了出去。
“孩子,你不再多躺会?伤还没好完啊。”老妇人追出去问道。
“不用了,谢谢大娘了。”远远的阿土的声音回荡在小巷的尽头,搅扰了一户人家睡觉的狗,狂吠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