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鹤看着他跑远的背影甚是无奈,回过头冲着廖老先生拱手道:“幼弟顽劣,老师莫怪。”
“我看他就是被你们宠坏了!”
苏清鹤没有反驳,但也没认同:“池池近几年身子才好些,自然要多惯着一点。”
苏清池是早产加上难产,夜半出生,母亲当时大出血,硬生生撑到第二日才闭眼,就是不想让自己孩子的生辰变成她的忌日。
但经此一遭,苏清池的身子也差些,出生时的哭声跟小猫叫一样微弱,又时常生病汤药不断,苏璋跟苏清鹤就格外疼他。
这是近两年才养的好了许多,能跑能跳,不过就是容易染风寒,注意着倒也没什么大事。
廖老先生自然也清楚这些,叹了口气:“哎,这小子啊,比你小时候还难教。”
“他不喜这些,自然坐不住,学生会跟家父商量,给他找个师父习武。”
“好好好,老朽我是教不动了。”廖老先生心头的一座大山被挪走了,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十岁:“对了,马上要春闱了,你准备的怎么样?”
“不出意外的话,没问题的。”
廖老先生拍拍苏清鹤的肩膀,往外走:“好孩子,相府有你和你爹,倒也够了,那个混小子不学也罢。”
苏清鹤跟在他身后:“我和父亲是不想让池池进朝堂的,他那个性子,不适合官场。”
“那倒也是。”
两人说着话到了相府门口。
“行了,你回去吧,别送了。”
苏清鹤拱手:“学生改日去探望您。”
“好。”
送走廖老先生,苏清鹤边进府边吩咐侍女:“你去给小少爷找一身正式一点的衣服,今晚有宫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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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苏清池却觉得很没意思。
他百无聊赖地低头玩着自己的玉佩和小木剑,面前的饭菜也很少动。
苏清池眼睛偷偷观察一圈,发现没人注意他,跳下凳子弯着腰就偷偷摸摸地出去了。
身居高位的崇文帝看得一清二楚,示意身后的大太监上前,低声吩咐:“让人暗中护着苏小公子。”
“嗻。”
苏清池溜出大殿后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崇文帝跟苏璋是莫逆之交,苏清池经常被崇文帝“拐”进宫玩。
为什么是拐?因为崇文帝跟皇后感情很好,没有后宫,到现在也只有一个孩子,就是现在的太子,月辞。
但是月辞自幼不爱说话不爱笑,跟个小大人一样,崇文帝觉得特别没意思。
但是当初皇后生月辞的时候过于凶险,崇文帝说什么都不想让皇后再生,还找太医搞了个专门给男人吃的避孕药。
现在看到苏家有这么一个机灵活泼的小公子,他都要羡慕死了。所以有事没事就拿吃的玩的勾引苏清池入宫。
不过月辞总觉得苏清池吵闹,所以从未出现在他面前,宫宴也觉得无聊,几乎都不参加,偶尔那么几次还是苏清池没在的时候,导致苏清池六年都不知道这个太子哥哥是人是鬼。
但是苏清池觉得这个太子哥哥肯定是个丑八怪,不然干嘛不见人。
苏清池在宫里瞎转悠,听到一阵琴声就循声找过去,发现一个跟苏清鹤差不多大的人穿着绛紫色的衣服坐在亭子里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