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此刻陷入了犹豫，一旁的芙雅看不下去了，不满道：“哥，这可是小卢凯第一次主动提要求，对你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有什么好犹豫的？”

  七天的相处，芙雅和卢凯已经很熟了，对他也特别的照顾，所以忍不住开口替他说话。

  奥林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叹了口气，道：“吃完晚饭再说吧！”

  晚饭结束后，奥林将卢凯带到了旗舰一个没人的仓库，芙雅要跟着奥林也没拒绝。

  点了几根蜡烛照明后，三个人在仓库中三角而坐。

  “小卢凯，经过七天的相处，我知道你对实力有多渴望。”奥林率先开口道，“而且你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所以我就直说了。

  “你杀性太重，我不知道由我来指点你会不会是一个错误。

  “虽然以你的天赋和努力程度，哪怕没有人指点，变强也是早晚的事，但是…”

  奥林没有接着往下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

  他担心卢凯会变成一个残暴弑杀的恶人，不愿意让自己成为种下这个因的人。

  一旁的芙雅也陷入了沉默，因为卢凯的杀性有多重就连她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偶尔和卢凯不经意的对视，会让她都感到恐惧，其他船员也都有这种感受，仿佛卢凯随时要冲上来撕了他们一般，全都不自觉的绕着他走。

  卢凯心里清楚，只是他控制不住。

  哪怕有系统带来的希望，有自虐般的训练压制情绪，有变强带来的愉悦，两年肉体和精神上非人的折磨依旧足以将任何一个人都给逼疯。

  卢凯没疯，是因为系统给了他希望。

  但是卢凯这两年就是靠着吞噬着仇恨才撑过来的，这种程度的恨意不是一两次的宣泄就能化解的。

  “所以小卢凯，我能问下你想要变强的理由吗？”奥林看着卢凯的眼神，认真地询问道。

  “我想杀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恶人。”卢凯杀意涌动，脱口而出道。

  奥林和芙雅都无语了，刚说你杀性太重，结果就说出更加杀气腾腾的话。

  奥林叹了口气，继续问卢凯道：“小卢凯，那么什么样的人是好人，什么样的人是恶人呢？”

  卢凯闻言不由得一愣。

  “换句话说。”奥林继续说道，“如果一个人做了一辈子好事，结果做了一件坏事，他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而如果一个人做了很多坏事，但是最后大彻大悟，反过来帮助了很多人，你要不要杀他？

  “又或者说，一个人内心很阴暗，但是从未做过坏事，他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而一个人内心从未想过要害人，但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做一些被认为是坏事的事情，他算恶人吗？”

  卢凯闻言陷入了沉思，这两年来一直被仇恨给充斥，使得他从没有细想过这一问题，被奥林这么一问，卢凯也开始认真思索了起来。

  “小卢凯，大善即大恶，你想除恶的心是好的，但是想法过于极端。”奥林没有给卢凯太多的思考时间，继续说道，“身怀利器则杀心自起，上位者不可不忌。”

  身怀利器则杀心自起！

  卢凯反复揣摩着这句话，心中突然有了明悟。

  他并不笨，只是这两年没往这处想而已，但是强大的力量是把双刃剑，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实力越强越是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