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饭桌上,并不见薄瑾屹、薄琬乔兄妹二人的踪影。
只有薄野混不吝顶着一头爆炸黄毛坐在那,一身稚宁平时极其看不惯的衣服饰品,叮呤当啷的,潮到要犯风湿病。
见稚宁下楼,薄野先是一愣,随后吊着眼梢开始发难,似乎一大早就在等她。
“用条丝巾遮着有什么用?欲盖弥彰!你也知道和男人不清不楚丢人,丢人你还干?”
薄野说的,是稚宁脖子上的吻痕。
昨天发生太多事,稚宁神情恍惚,加上吻痕在脖子靠后的位置,直到今早洗漱,稚宁才惊恐发现它的存在。
怪不得薄瑾屹昨天会生气,他应该一早就识破她的谎言了。
如果在从前,被应珣留下这样的痕迹,稚宁一定会像得到勋章一样,洋洋得意四处显摆。
现在,稚宁只觉得恶心。
她想也没想就遮了起来。
“怎么你痔疮犯了?大热天屁股底下垫垫子。”
面对薄野的冷嘲热讽,稚宁并没有隐忍。
她和薄野之间,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争吵也不稀奇,薄野的家庭地位一直排在最底层。
稚宁自认为身为姐姐,有责任管束弟弟,平时面对他的顶撞,也只当是他性格使然,从不放在心上。
不想一切顶撞无礼都事出有因。
和原文描写的一样,薄野是这个家中,最讨厌稚宁的人。
薄瑾屹重生之后,只把薄琬乔的身份告诉了薄野。
一来他们一母同胞,身为亲弟弟,理应知道姐姐的现状。
二来,前世薄野和稚宁站一条战线,排斥欺负瞧不起薄琬乔的劲头,丝毫不亚于假千金稚宁,拿的同样是反派剧本。
重活一次,这局面必须扭转。
稚宁不清楚薄瑾屹是怎么和薄野说的,但无疑他的目的达到了。
薄野十分亲近他的亲姐姐,也把前世的恶意,报复似的尽数转嫁到了稚宁身上。
一如此刻,薄野听到稚宁的话,跳脚瞪眼,凶神恶煞。
“你说谁犯痔疮!”
稚宁淡定把奶酪抹在吐司上,对于薄野的发疯,熟视无睹。
“耳朵也不好使。”
薄野屁股还真疼。
但不是长痔疮,而是昨晚半夜挨了家法。
一想起自己叫天天不应的惨痛遭遇,看着面前的导火索,薄野气不打一处来。
“薄稚宁,别以为你死乞白赖求大哥把你留下,就能像以前一样对我吆五喝六!”
“认清你的身份,我是薄家的二少爷,而你只是个假货,薄琬乔才是我姐!”
稚宁喝了口牛奶,“嗯。”
嗯!?
“你‘嗯’什么!你什么态度?”
她为什么不害怕?
她平时花钱如流水,马上要被剥夺一切扫地出门,不应该急得巴结他抱大腿吗!
她凭什么还和以前一样高傲!
薄野拍桌站起来,没留神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就这也没忘了骂骂咧咧,“薄稚宁我劝你收敛一点!不然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赶出去!”
稚宁眼皮一撩,“收敛?收敛你大爷,我把你大爷收进雷峰塔!”
她巴不得被扫地出门,和他们划清界限。
不过,薄瑾屹竟然同意她留下了?
昨天他那么生气,她还以为这事得费些功夫。
稚宁呼叫了系统。
系统:【这事是薄瑾屹昨晚临时决定的,我有给你提示,但你睡死了。】
【你别自作多情,留下你只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别忘了你和应珣的婚约,薄家也能从中获取不少利益。时刻牢记你妈是害薄瑾屹丢了妹妹的罪魁祸首,他是重生的,恨死你了。】
稚宁:“……”
大清早的,真的不用每个人都来提醒她是个没人爱的炮灰。
薄野还在叫嚣找存在感,稚宁理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