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回到了门口守着,屋里只剩下应珣和向慈两个人。
他眼里淡静的杀意,比起刚才暴怒的薄野,更让向慈害怕,也是在这一刻,恨与恼怒被死亡的威胁取代。
即便真的要死,薄野会给她个痛快,应珣却只会折磨再折磨。
他刚才就说了,薄瑾屹的那些手段,不必假手于人。
向慈按响了急救铃,企图外面有人报警,闯进来救下她。
这是个法治社会,不是黑道统治的天下!
可病房里的动静闹了这么久,又有谁来了?
呼救无人应答,向慈终于意识到这世上还有另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应珣笑了,他拿起医疗车里的医用手套戴上,像极了杀人前抹除指纹最后的准备。
向慈以为他要在这动手,吓得哆嗦,“应珣!你不能杀我,医院里到处是人和监控,你动我的证据消不尽!”
“我爸妈、武馆里师弟师妹,他们都会为我报仇!”
“如果你敢杀我,法律一定会制裁你的!”
杀人犯叫嚣着寻求法律的保护,属实是口不择言。
应珣笑,“确实,任何一个犯罪的人都要受到惩罚,郑凭昨天也是这么说的,可你知道他落得了什么下场吗?”
“知道那些手指都是谁的吗?”
“一个郑凭已经告诉你了,其余的……嗯……他西长街的几个情妇、妻子、十岁的女儿、两岁的儿子,还有他爸妈……太多了,郑家原来有那么多人。”
郑凭私生活浪荡风流,除了家里的原配,另在外面包了不少女人,少妇、学生,最年轻的不过才成年,却已经给他生了个儿子。
也难怪郑家倒了郑凭这么气急败坏,他这些女人不奢求别的,只是张口吃饭每日花销也足够他头疼。
养尊处优的人只是过两天苦日子就像是要了他的命。
“要报仇,自然要一锅端处理干净,指望你爸妈为你申冤?还是想想有谁能为你们一家收尸吧,子不教父之过,你爸妈死了不冤。”
向慈瞪大了眼,“你动了我爸妈?!你居然连他们也……应珣,稚宁的死是我一手策划的,我爸妈不知情,他们是无辜的!”
“所以稚宁就不无辜、活该死在海里是吗!”
“这时候你想起你爸妈了?你为非作歹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你会害死他们吗?”
昨天,郑凭见到他时,态度可谓是嚣张至极。
他一点没掩饰他害死稚宁的事实,见到他笑得大声又畅快,问他稚宁死了他是什么感觉。
郑凭很得意,和向慈一样,也以为搏一搏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他一个。
那时,应珣就觉察到不对,郑凭盯上稚宁太过突然,必定有人给了他提点!
郑凭是铁了心要看他遭报应,只字不肯透露,宁愿死也不说。
稚宁的逝去对应珣来说,确实是报应。
可郑凭低估了人在失去挚爱后的疯狂。
一直到深夜,应珣挨个切下郑凭家人的手指,终于轮到他那咿咿呀呀话都说不清的小儿子时,他吐出了向慈的名字。
却也脑血管破裂,无法当面作证。
无趣,实在无趣。
看着向慈哭嚎的脸,应珣自觉没必要浪费口舌。
手套上倒了些粉末,捂上了向慈的嘴。
……
从医院出来,马路上积雪已经厚厚一层,向慈意识不醒被应珣扔进了后备箱,五花大绑,即将奔赴应珣为她搭建的刑场。
身边没有保镖,也没有好友,应珣独自开着车,向稚宁坠亡的海边驶去。
该做的事,做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