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应珣终将选择她而弃了稚宁时,她别说有多高兴了,她家世地位长相都比不上稚宁又如何,她还不是赢了。
哪怕她知道,应珣提出退婚,有一部分原因是想保护稚宁。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她也为自己参与背叛找到了正义的理由。
她自我洗脑,得到必然要有牺牲,她想和应珣在一起,必定要承担第三者的骂名,而稚宁,她想平安活下去势必要承受背叛。
多公平啊。
这本是情债,谁也没料到发展到最后,稚宁会丢掉性命。
“你要和我分手是吗?”
话一出,应珣空洞的眼神终于移向她。
“阮凝初,我们没有再在一起的理由。”
更别说,他将不久于人世。
应珣的声带在那夜看完稚宁车祸视频后,一直没有恢复,他有气无力的声音阴恻恻透着压抑,像从地狱里来的人。
阮凝初自嘲低下头。
是啊,没有理由。
郑曼、郑家倒台,应家成了应珣的掌中物,和他敌对的势力被他肃清得所剩无几,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没人再能伤她。
更别说,她的生死也许早已不再重要。
应珣委曲求全想保护的人不在了。
阮凝初做不到麻木不在乎,她心里不舒服,有刺在扎,感情不会因为亏欠懊悔就消失不见,她仍深爱着应珣,自和他在一起后,一日比一日更爱。
她不想放手,哪怕应珣心里一丁点她的位置都没有了。
可她又深知她的懦弱让她错过了,她亦怪不得任何人。
感情的事算不得重要,眼下最要紧的,是唤醒应珣活下去的欲望。
“应珣,我知道现在我在这,你觉得烦,可有些事,我觉得你想听。”
应珣连眼睛都不眨,阮凝初什么目的他清楚,同样的招数,刚子也用过。
没有用的,任何事都不能改变他去见稚宁的决定。
阮凝初预料到了应珣的反应,继续说:“关于稚宁的,你难道不想知道,她为了你都做过些什么吗?”
唯独稚宁,能唤醒应珣死去的心,阮凝初又一次悲哀的意识到这一点。
应珣抬起头,微微颤动的睫毛昭示着他的渴望。
“你把汤喝了,全部喝完,我可以把我和她之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你。”
“你也不想到了下面见到她时,一问三不知吧?”
十几分钟后。
阮凝初收拾完空掉的保温桶,搬来一张椅子,拿着苹果,慢慢开始削皮。
果皮缓缓落下,记忆里的事娓娓道来。
初时,多是一些小事。
学校楼道里,稚宁不小心把她撞倒,道歉主动求和,和她打招呼,不欢而散。
练舞室里,稚宁被小太妹刁难,她路过解围,之后稚宁报答,在他生日宴上泼水赶走骚扰的小开,在被绑走有生命威胁时,大声站出来转移绑匪注意力……
一切在稚宁离开后,都变得清晰起来,稚宁不讨厌她,薄琬乔说的没错,稚宁待她不薄。
阮凝初悲切回忆着,说得事并没有直接关系到应珣。
应珣没有催促,安静的一字不漏刻在心里,他甚至希望她们的交集再多一些,让他再知道多一些心爱之人的事。
但阮凝初总共也没见稚宁几面。
终于,轮到了和应珣有关的事。
“你知道吗,你失明住院那次,稚宁其实匆忙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