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盐不进,阮凝初又气又急,她心里生出一丝怒其不争的恨意,巴掌甩到应珣脸上。
“事情还没全部查清楚,你有什么脸面去见她!薄瑾屹的事你都查完了吗!”
“你明知道薄瑾屹不简单,事情我听刚子说了,当初在废弃仓库,是薄瑾屹误导刚子致使你改变了决定,你那次想带走的人是稚宁,你明知还有疑点未清!”
“薄瑾屹为什么不管稚宁?那天稚宁打电话求救最多的人是薄瑾屹,薄瑾屹为什么不接电话?这是巧合吗?如果真正想要稚宁死的人是薄瑾屹呢?!”
“他有这个本事利用所有人,置身事外!如果他才是害死稚宁的真凶,你又该怎么向稚宁交代,她难道就这么白死了吗!”
“你知道薄瑾屹每天在干什么吗?他养了稚宁这么多年,你以为他珍爱稚宁会保护好她,可事实上他一点不伤心!他根本不在意稚宁!”
“出事当晚,他就撤回了所有搜救的人,如果他没这么做,稚宁的尸体也许早就找到了,你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吗?”
“你还没弄清楚薄瑾屹这么多年留下她的原因,你不是一直觉得薄瑾屹不对劲吗?他故意误导你误会的原因你不想查清楚吗?”
“你要道歉总要把一切都查清楚了再说,你难道还想她继续误会你吗?”
“你真以为她对你没有一点恨吗?你别去打扰她清静了,你现在去找她她不愿见你的!”
*
仪器嘀嘀作响。
纯白的病房里,少女长长的睫毛安静合着,唇上没有血色,青色的血管被输液针扎着,乌黑的长发没了光泽。
苍白,脆弱,却仍有一线可挽回的生机。
约莫一周后。
同样被消毒水气息包围的池昼,收到了一封陌生人的来信。
说是信,其实不然,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张存折。
五百万的金额,来自于稚宁。
信是赵老爷子拿来的,与之一并带来的,还有稚宁的死讯。
池昼也才重伤醒来不久。
除夕那天,是他筹谋许久,孤注一掷与赵寻锋同归于尽的日子,他与母亲做好了死的准备,安置好了一切,再无后顾之忧。
子弹贯穿脾脏,大出血,手术台上染满了他的血。
池昼心脏停跳过,却又醒了过来,因为稚宁。
这个消息被当时参与救治的医生转告给了赵老爷子,至此,赵老爷子终于找到了给凶狠狼崽子套上枷锁的法子。
初听赵老爷子说稚宁死去,池昼并不信。
他人在孤岛上的研究室里,整日被监视,被迫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失去自由,背后的原因他再清楚不过。
赵寻锋死了,赵煜阳兄弟失踪,赵家后继无人,赵老爷子急需一个新的傀儡,他早被瞄上了。
稚宁的死讯,不过是赵老爷子故弄玄虚利用他的把戏。
有薄家、还有她的未婚夫,她能出什么事?他们断联也不过才一个月。
可当看到赵老爷子眼里的嘲讽与怜悯时,池昼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