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匆忙回神,“没什么,就是……在想要不要再来一份。”
池昼毫不客气,“可以。”
稚宁:“……”
稚宁一口气又要了两份。
她不知道池昼的肚子到底能装多少东西,怕他碍于面子吃不饱,晚上回去饿肚子,虽然他现在看着不太像是要面子的人。
剩下了也没事,带回去当早餐也可以。
但稚宁的早餐注定和包子无缘了。
池昼吃得很干净,喝完最后一口小米粥,还看着有点意犹未尽。
“你不能再吃了!”
稚宁大声制止,眼睛带着怀疑人生得目光,望向他的肚子。
吃太多也是会死人的!
池昼看着被她按住的手腕,稚宁后知后觉触及他的眼神,忙收回手,“饿也忍着!”
池昼终于翘起了唇,“好,忍着。”
空虚的其实不是胃,而是填不满的灵魂。
他的心情,她永远也不会明白。
她不知道,他为了重逢的这一天,等了多久。
夏天,没什么比一口脆甜的西瓜更解暑。
西瓜摊上。
稚宁弯着手指头敲啊敲,耳朵凑近,愁眉苦脸,她最近在研究挑瓜的窍门。
但她耳朵好像是木的,什么脆的、闷的一点听不出来区别。
卖瓜大爷看她敲了半天也没敲出名堂,抱了一个走过去。
“姑娘,都一样的,我的西瓜个个保甜,不信你把这个抱回家尝尝,不甜你退回来!”
稚宁前天刚被同样的说辞坑过,万分感谢的把西瓜拎回家,吃到嘴里和黄瓜没区别,黄瓜最起码还麻嘴!
稚宁默默走到一边,装没听见,‘咚咚咚’又开始敲。
大爷知她是外行人,没放弃推销他的瓜,“我给你挑了个大的,你瞧这个多新鲜,你听听,你就是放外边一星期也不带坏的!”
稚宁不擅长拒绝年长的老人,尤其对方摆着一张‘我是好心’的脸。
“我来吧。”
池昼的加入,成功制止了大爷丧良心的推销。
池昼的眉眼属于很不好惹那种,个头又高,大爷不敢惹麻烦,脸不好看退到一边。
懂行的人,用不着稚宁这么费事,但池昼还是挨着一排敲了个遍。
“听出区别没有?”
稚宁汗颜,她差的哪是手啊,是耳朵。
耳朵不顶用,就是换西瓜它老子来敲她也听不出来。
池昼没再强求,“要这个,还有刚才你手上那个,一起称了。”
稚宁‘啊?’了声,扯池昼衣角。
眼睛眨啊眨的使眼色,大爷手上的不甜,她都看出来了,池昼这么聪明不会没看出来吧。
池昼没理她。
稚宁见他不识好人心,撅起嘴,难不成他其实也是个门外汉?!
池昼没解释,从裤兜里掏出一沓散钞,有零有整,都不用大爷费劲找钱。
稚宁愣住了。
在国内,她已经很久没见人使用现金了,就算是身边刚入社会没什么钱的年轻人,也多用手机扫码。
零钱散钞,只在菜市场路边很辛苦的大爷大妈身上见过。
池昼他……
撅着的嘴收回来,“我来拎一个吧。”
池昼偏头垂眸看她,稚宁干巴巴解释:“你才受了伤,还是不要提重物。”
池昼哼笑,“小看我?”
“这跟小不小看没关系,你是病号,还是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