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话一点不好笑。
但稚宁并不震惊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池昼他压根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皮得很,三年前就爱时不时捉弄逗她。
他只是被生活的苦压抑了少年活泼的本性。
“你会你来。”
池昼抱着手臂,“你在求我帮忙?”
“你帮不帮!”
池昼一副‘吃人嘴短’的态度,“帮,不帮你要生气了。”
稚宁白他一眼,菜刀塞他手里,“说不定你还不如我。”
“嗯,不如你。”
捞鱼的动作却一看就是老手,不然稚宁一定会阻止他,说什么也不能继续虐待。
待他看到鲤鱼脑袋壳上层叠的刀痕,‘啧’了声,“这鱼就是闹了龙宫,一辈子作恶多端,遭你这一劫也该一笔勾销了。”
稚宁心虚,也黑了脸,“这是鲤鱼,闹不了海龙宫。”
她把‘海’字咬得紧。
池昼又是一笑,三年过去,常识懂了不少。
但也还差点,不至于让他的存在毫无用处。
“河里也有龙王。”
稚宁:“……”
比想象中嘴还贫、话还多!
“快点吧,再啰嗦半夜也吃不上饭!”
池昼抓着鱼按到菜板上,“看好了,一条鱼只有一条命,所以我只教一遍。”
“快点快点!”
稚宁到底是想跟着学杀鱼,掌握新本领,站得很近,但这一近,难免被更吸引人的东西夺去视线。
印象里,这是稚宁第一次离池昼光裸的手臂这么近,不像秋冬季节,夏季的短袖,最大程度上将矫健劲瘦的身躯暴露在眼前。
不似国外的男人,手臂上有浓密的汗毛,蚊子落上面都站不住脚。
池昼很白,皮肤滑溜溜薄薄覆在肌肉线条上,不过分秀气,也不会给人粗犷的感觉,是和他人一样真正能靠颜值吃上饭的存在。
就是伤疤有些碍眼。
稚宁又想起池昼身为男主有官配的事,她至今都没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事。
万一有……她默默往一边站了站。
池昼正准备挥刀,“怕水溅身上?”
稚宁囫囵应了声。
感情这种私事,不好贸然开口,稚宁斟酌着用词想打听,冷不丁听池昼说‘看好’。
她立刻低头。
可她看到了什么?
稚宁到底不忍心看鱼脑袋开花,移开眼,偏头往上。
谁知正好看见了池昼的侧脸,又一次愣住。
“咚——”
似乎是刀背发出的声响。
池昼那两片天生的微笑唇真的很好看,在挺直吸睛的鼻梁下,泛着浅浅的粉,嫩悠悠的,和他冰凌凌的眉眼像是两个极端。
冷硬与柔和并俱,那些人被迷得晕头转向,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看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