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告诉你的肠胃炎,生意场上的应酬,喝酒在所难免,小问题,不说这些,你来是要学射箭?”
稚宁已经换上了骑射装。
稚宁满心担忧,早没了学东西的心情,随口回:“为新书找找感觉,顺便积累素材。”
“约好教练了?”
稚宁握着拳,“哥哥,你跟我去医院好不好?就现在,我们去检查一下,好不好?”
说着,就要拽他走。
薄瑾屹哭笑不得,“担心哥哥?”
“生病拖不得的!”
“那你呢,当年生了病为什么不说?”
两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薄瑾屹总不肯向身边人袒露自己的思念与后悔,后悔却早已滋生,折磨了他许久。
在那漫长无尽的永夜里,寒凉徐徐到来。
当他看到她居住的小旅馆,当他回忆起她为了取暖而跑到商场,一待一整天,蜷缩睡着到关门时被驱赶,回去后吃着没营养的食物勉强充饥,苟延残喘等死……
他看到了她打算写给他的那封信,被丢进垃圾桶,提笔只有‘哥哥’两个字,剩下的全是皱巴巴的泪痕。
他不知道那泪水里包含着什么,想念?害怕?疼痛?亦或许都有。
悔意便从那时开始,无时无刻不伴随着思念与爱欲啃噬他的灵魂。
他开始疑惑,他精心养大,打算放在笼子里珍藏的雀鸟,怎么就沦落至此了?
她伤了痛了,为什么不告诉他?
宁愿死,也要瞒着。
但其实他很清楚,和薄野、薄琬乔一样,知道问题出在哪。
低着头,稚宁听到了薄瑾屹嘶哑的询问。
为什么不说?
这样的问题稚宁没法回答。
回答他系统不允许?
还是回答他她觉得说了也没用,她一个假货没人在意她的死活?
她怨恨,如今又多了愧疚。
她没想过自己一心想要的解脱,会给薄瑾屹造成伤害。
薄瑾屹从稚宁澄澈的眼眸里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用欺骗换来的成果他很满意。
他也再一次意识到,他一手养大的女孩,并不是他记忆中自私自利的样子,善良、单纯、美好,让他更加想要独自霸占。
他对她的误解很深,说句不太恰当的话,是他的误解害得她病情延误,走上了绝路。
可她非但不怪罪、不报复,还在自责。
这样的她,让他如何舍得放她离开?
“稚宁,哥哥让你失望了是吗?”
“再相信哥哥一次好吗?哥哥不会再让你伤心。”
“别排斥哥哥靠近,让哥哥补偿你好不好?”
随着他的请求飘入耳中,他人也一步步向她靠近。
张开手臂,用眼神恳求、保证,蛊惑人心。
可就在他即将把一脸彷徨迟疑的稚宁搂入怀中时,她陡然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