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医药箱摊开,绷带药水扑腾了一桌子,正不怕疼的往手臂的伤口上倒双氧水。
伤口滋滋冒着泡,稚宁在旁看着就疼,她小时候记性不好,碘伏和双氧水怎么用分不清,误用过,那酸爽至今记忆犹新。
可她没有上前帮忙。
如今的池昼让她看不懂。
潦草处理完伤口,空掉的瓶子被池昼精准投掷到门边的垃圾桶。
“又欠了你三千万,你付了钱,我是你的了,接下来要带我回家吗?”
“你欠我的还少吗?!”
言外之意,如果单以金钱数额论归属,他早就是她的了。
池昼听出来了,“是啊,不计其数,所以你打算要我怎么还?”
手臂一摊,他上半身还光着,“任你为所欲为。”
“你少贫嘴打马虎眼!”
稚宁抓起刚送进来的毛巾,砸到池昼身上。
“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打黑拳?”
“你很缺钱?”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为什么好像很听你的?这地方……不会是你的吧!”
池昼把毛巾披好,紧巴巴勉强裹了一圈,“我的?我的还用得着把自己搞成这样子?摇钱树的特权罢了。”
“至于其他的,稚宁,我不想骗你,所以别问了。”
稚宁知道身为男主,池昼的世界不会简单,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先去医院。
“你跟我回去。”
男人拖拽不动,“我之后还有比赛,不比赛没钱还你。”
“回家!”
池昼被稚宁带了回去。
到家时,八点多。
池昼不愿去医院,一口咬定自己没事。
他那满是血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信他没事,稚宁不放心,叫了相熟的家庭医生过来。
一番检查下来,确实没有大碍,皮肉伤,叮嘱了多观察谨防发烧,留了药,医生便要离开。
送人出门时,稚宁低声道:“夏叔叔,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我爷爷,我不想他担心,你放心,我朋友的伤真的是意外,我们没去危险的地方。”
磨薄了嘴皮子千说万说,总算打消了对方疑心,把人送走。
一回头,池昼正坐在沙发上看她。
又是血又是汗的衣服没法再穿,他裹着毛毯,顺着毛,微笑唇上翘,眼神柔和带笑。
一瞬间,稚宁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只乖巧小狗。
那时候的池昼满身卑微,对她小心翼翼,身上时常带着伤,瘦削,总令人心疼不放心。
如今的池昼,好像变得强大了不少,哪怕他行踪背景成迷,也让她欣慰。
她希望他能过得好。
“你爷爷是谁?”
池昼率先打破了平静。
稚宁走过去收拾医药箱,“我告诉你,你也把你的事告诉我?”
池昼看着她笑,似乎在斟酌可行性,就在他点头欲开口时,稚宁的手机响了。
是薄瑾屹。
与此同时,还有敲门声。
他在她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