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腕、抹脖子,在此之前我会收了你所能看到的全部尖锐物品。”
“再不济,像当年对待向慈,打些肌肉松弛的药物,变成个动弹不得的瘫子。”
这话听起来,意有所指。
稚宁心慌,不知道薄瑾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最近几天她身上发生的事,佣人必定告诉他了。
他以为她又在耍花招拿乔?还是知道她有病?
他在警告她什么?
稚宁突然很怕,如果他知道她精神不正常了,会不会她连死的机会都没了。
薄瑾屹没给稚宁留意更多细节用以推算他想法的机会。
他回忆说:“向慈比她爸妈强一点,多坚持了一个月,那两个老东西骨头软,不经折腾,没几下就断了气。”
稚宁瞪大双眼,“你杀了她全家?”
她以为向家其他人只是被驱逐出境,最坏永远无法踏入国境,客死异乡。
薄瑾屹笑她妇人之仁,“不然呢?你以为向慈对你下手,他们不知情?”
“一家人都做着飞上枝头的美梦,暗中操作,否则你以为仅凭向慈一个人,能骗得了薄野那么久?”
“当年如果那批害你坠海的佣兵失败了,他们还准备亲自动手,把你卖到南面,让你生不如死。”
“你以为我之前的话,是平白吓你的吗?差一点,你就不得好死了。”
他轻轻拨弄她鬓角的软发,“稚宁,你不知道你有多招他们恨,在他们眼里你就是块碍眼的绊脚石,这样的人,你还觉得他们可怜吗?”
稚宁从没觉得薄瑾屹这么可怕。
他说得每一句话,都要细细去琢磨,就像他拉她进来之前说的,她看了就会老实,他要她如何老实?
他这是在借由向家,暗示周家的下场?
薄瑾屹看着她眼里忽闪的光,她不停后退,想要的结果已然达到。
“还记得这个笼子吗?里面装过一只你喂了不到三天就抛之脑后的金丝雀。”
经这提示,稚宁想起来了,她看到笼子里残余的羽毛,答案侵咬上她的心。
“你把它弄死了。”
听薄瑾屹的意思,是在责怪她丢弃了它。
可她从未答应要养它,她已经有一只猫了,虽然那时还没从国外接回来,但已经有了养猫的打算,只等她忙完最忙的时候,就接到身边。
猫和鸟同处在一条食物链里,她不是小孩子,不认为它们能像童话故事一样,能和平共处。
况且,那时她以为他孤单,住的地方太冷清,有些小东西陪着他总是好的。
那时的思维惯性,让她觉得他自己一个人也能照顾好那只鸟,再不济,他身边还有许多佣人。
可薄瑾屹哪喜欢什么鸟?
他养着金丝雀,带到她身边,一则是给她逗趣,再则无非是想给她些警醒与提示。
“你觉得我做错了?”
“一只总想往外飞的鸟,你说它该有怎样的下场?”
“金丝雀,好好待在笼子里,供人赏玩就够了。”
“稚宁,你爷爷他们的事确实还有回缓的余地,从始至终,这都不是件难事,但是稚宁,你知道要我放了他们你该怎么做。”
稚宁注视着他,等待下文。
薄瑾屹也没卖关子,“我要你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