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他因她的回归,重拾五彩斑斓的世界。
又因得不到她的爱,而坠入无边的永夜。
薄瑾屹心痛得无以复加,这算是自作自受吗?
可他不过是想得到她而已。
只想她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
稚宁依照菜谱,重新做了些饭菜。
送上楼时,薄瑾屹才从浴室出来。
他门没锁,稚宁进来畅通无阻,看见他头发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水珠,在这极寒下雪的夜里,哪怕暖气充足,也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
丝丝水汽,缠到了稚宁身上,她不适皱起眉,想要远离。
食谱上菜式复杂,她在厨房待了快一个小时,这么久,他都在做什么?
工作?
可稚宁没看见他的电脑。
稚宁没怎么细琢磨,想想接下来要说的话,主动拿起毛巾,替他擦拭。
薄瑾屹坐在床边,头颅微垂,这一刻,他卸下全部警惕,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由另一个人掌控。
沉溺于她靠近时微薄的体温,颅脑深处的剧痛稍稍得到平息。
他想起她刚得知自己身份那天,她也进到他房间,像现在这样,拿着毛巾替他擦拭头发。
她那时虽然小心翼翼,但仍然能感觉到对他的依赖和亲近,她会不由自主往他身边靠,会害羞,会耍小心思。
不像现在,完全视他于无物,只把他当做阻碍她自由的障碍、达成目的讨好的对象,满心敷衍。
他和她都变了。
她心里不再有他的位置,连亲人也算不上。
薄瑾屹突然有些恨自己这样了解她,二十年,她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连自欺欺人他都做不到。
明明他已经得到了她的乖顺,只要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
稚宁自认为擦得很认真,控制好了力道,没弄疼他一点,他应该会满意。
于是提出要求,“薄瑾屹,我想拿回我的手机。”
他没作答,稚宁顺势用她一早想好的措辞解释,“结婚这种大事,我想我朋友也能参加,我想跟他们说一声。”
“你觉得这是件大事?”
薄瑾屹笑意温柔,似乎很满意她对待这件事的态度。
稚宁更加努力藏起厌恶,十分诚恳回答,“是。”
却还是被残忍拒绝了,“不行。”
他拽着她手腕把她拉到大腿上,双臂环着她的腰,把她娇小的身躯包裹在怀里,下巴垫在她肩膀上。
他很累,闭着眼睛低声说:“稚宁,后天就是婚礼了,现在已经是半夜,告诉他们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只想得到他们的祝福,来不来无所谓。”
薄瑾屹低笑一声,眼睛睁开,大掌扭过她的脸颊,与她对视,“别耍小心思了,你逃不掉的。”
警告完,声音又柔和下来,放开她的脸,说:“这几天我不在,给足了你清静,你身体调养的也该差不多了,后天,能给我一个完美的新婚夜吗?”
稚宁感受到了薄瑾屹的欲念,就在她身后,存在感极强。
她浑身不适,试着挣扎,他更加用力拥紧她,滚烫的薄唇吻她后颈。
肌肤留下一串串濡湿冰冷的痕迹,他的声音魔音一般钻进耳膜,“稚宁,给我个孩子吧,你不爱我,你给我的孩子爱我也行……”
稚宁艰难隐忍,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你把我手机给我。”
薄瑾屹吻停了一瞬,不知在想什么,很快又沉浸在欲望里,啄吻着她说:“等婚礼之后,等我们过完新婚夜,等你彻底变成我的,我什么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