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眼神,乖得像要一直跟随她的小狗。
氧气紧缺加快了心跳的频率,杂乱的心跳声又吵又闹。
稚宁慌乱移开眼,“池昼,待会咱们就去把钱存进银行吧!这笔钱是你受伤得来的,不能有任何闪失!”
池昼把她的闪躲看在眼里,明白她的心意。
她不喜欢他。
他轻笑,“好啊,这次跟银行的人谈谈,说不定能拿到米和油。”
其实关于这笔钱,他本打算明天存进银行后让她把卡拿走。
这本就是赵煜阳忌惮于她给她的。
可现在看她凶巴巴的样子,他只得答应下来。
之后再找机会给她吧,如果她真的会被薄家赶出去,这笔钱她迟早用得上。
就当暂时替她保管了。
包子边走边吃,等差不多吃完,两人走到了老李头的医馆。
稚宁说什么也必须让池昼先处理伤口。
巧合的是,老李头人不在,只有一个小学徒捧着厚厚的医书在看门,一见来人了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
池昼久病成医,要了些便宜有效的伤药。
离开医馆,两人去了附近的小公园。
快中午了,阳光很暖,照得人造湖水面波光粼粼。
池昼很熟练的给自己上药,稚宁在一边看着,也不吭声。
她知道这时候,她该伸出援手。
可池昼刚才的眼神让她很不安,他们之间不该也不能有超出朋友范围的感情。
池昼处理伤口,时不时会皱下眉,稚宁在一边看着越发尴尬。
她欲盖弥彰说不擅长这些,如果插手帮忙会害得他伤势加重,还是他自己来更好。
池昼知道她骗他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问:“你是怎么找来的?”
稚宁威胁系统带路时,就预料到池昼可能会问。
她含糊道:“找你家地址还不简单,我可是薄家千金,一通电话就搞定了。”
池昼点头。
剩下的药收好,池昼问:“关于今天的事,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稚宁抬头,当然有,可太多了。
可是,真的能问吗?
池昼看稚宁澄明的眼睛,也许是被人保护的太好,她很不擅长掩藏心事。
她分明很好奇,却在犹豫。
“什么都可以。”他补充,“过了今天,再想打听,可就要看我心情了。”
他在鼓励她,可稚宁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她不知道她的问题会不会揭开他的伤疤,虽然他现在表现得很无所谓。
但如果真的无所谓,他不会被赵煜阳折磨成那样,赵煜阳当着她的面揭他老底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紧张。
稚宁想了又想,最终决定拒绝,“没什么想问的,我和你交朋友又不看过去,你是个很好的人,而我直觉一向准。”
无处遁形的善意,无论捕捉到多少次,总会让池昼心生悸动。
这在稚宁身上很常见,像是老天知道他被恶意侵蚀折磨多年,要把他缺失的东西一股脑全补偿回来。
他垂眸认真看着她,眼里的柔光化不去,“可我有事想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