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的命宫内里已经是一大片的黑雾缭绕,位于正中的一金一黑两本书卷依旧熠熠生辉。
而属于灵力的气旋已经变得更加稀薄了。
这代表着苏澈的灵力被黑力蚕食挤压的更进一步,他的境界也跌落的更加厉害。
黑雾之中隐没的灵脉纹路岌岌可危,不断的闪烁着微芒,还代表着苏澈灵脉隐隐要崩坏的阵痛。
缘由,自然是江杭的那一战。
苏澈因那黑影拿洛雪蝉和苏稚,他最为珍重的两人来威胁他。
他失控了,黑气自然也是暴走了。
按照苏澈早先的想法,他醒来以后该和洛雪蝉划清关系的。
甚至是那一战结束后,就该独自离开的。
可苏澈没走。
在尊上大人愈发小女儿作态的相处下,两人的关系反倒是更加明朗了。
那位于两人中间的薄纱窗纸,已经被他们视若无睹。
苏澈清楚,他在忍不住吻住洛雪蝉时。
不对...或许是在烟行郡对洛雪蝉步步迁就的时候。
就已经没办法拒绝她了。
人总是自私的,他觊觎着尊上大人不知多久,如今她却投怀送抱自投罗网。
苏澈又能如何呢?
他当真割舍她,自己独自离去,往后不管他有没有命在,也不知要耗费多少光阴。
届时沧海桑田,对于两人都是一种难捱。
在苏澈长眠不起的那段时间里,他不只是在修复身体的伤势。
他的命宫之中,仿佛分化出了两道神识,一白一黑。
白衣的苏澈一脸轻蔑:
“你说身上背负了苦衷,迫不得已要离开她,可是你想过没有,即便你最后成功了,回来了,可是要是她嫁给别人了怎么办?”
“你舍得?”
黑衣的苏澈一言不发。
白衣苏澈似乎心有所感,眸底含笑,
“你说她不可能会嫁?”
“怎么不可能?帝郡,大虞,修行界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
“...不可能?”
黑衣的苏澈依然一言不发,目光幽深看他:
“你是我,那你应该清楚,她就是不会,像她那般高傲的臭脾气,我真死了就不该让她知道,否则她要么疯狂帮我报仇,要么陪我一起死,怎么可能会选别人?”
白衣苏澈哑然,握拳愤然,目眦欲裂,
“那你若是真死了怎么办?瞒她一辈子?”
“苏澈!你就是太不为自己着想了,就该像尊上大人那样霸道自私一点。”
“不然你再想想,她一个人枯坐等你回来,像她那么无趣的人,你死了一了百了,死之前都不愿好好陪她。”
“你方才还忍不住吻她,说你敢认她。”
“结果你是个懦夫?”
“那你确实该死!”
黑衣苏澈没有言语,他轻轻抬手一收,那白衣苏澈便化为青烟,钻入他的体内,低着头语气淡然,
“你既然是我,怎么不懂我啊。”
“我敢认她,我又怎么会再不要她呢?”
帝郡之行,表面上是苏澈要查清自己和皇室当年的往事。
实际上帝郡只是踏板。
之后界衍门要伙同天阙七门地衡十二府召开的万仙大会,才是他真正觊觎上的。
此事牵扯甚大,龙狐异象什么的,他感觉和自己前几回与洛雪蝉双修功法的时间点出奇的吻合。
恐怕不是什么巧合。
那么以洛雪蝉隐瞒的雪离狐身份来说,她不该出现在那等场合。
所以...他打算一个人去。
他和洛雪蝉说的要离开一段时间办事情,就是为了这件事。
并不是什么要再度的和尊上大人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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