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游眼眸之中,暗淡着,沉默着。
身上的伤日渐重了,发了脓,为了让他不死。
男子都会给他喂丹药吊着他的命,但又不能让他太好过。
麻木成了他的主旋律。
时间这般流逝,直到一位男子来到了牢中。
徐游呆呆的望着他。
“谁允许你们滥用私刑的?”
那平时嚣张跋扈的男子头一次下跪了,头磕出了血,嘴中不停的说着饶命饶命。
可惜,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牢笼被打开了。
三人迈了进来。
徐游被强行塞入了一枚丹药,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你很不错。”
这是他对徐游第一次的讲话。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徐游:“也许你会好奇,我是谁。”
他并没有理会早已呆滞的徐游:“我就是这次送你入狱的始作俑者。”
月光洒下,将他的脸庞照耀。
他的眼眸深邃,死死的盯着徐游:“我很好奇,你不过三十余岁,竟能有此作为。”
一旁的侍卫将一个凳子取出,男子坐下。
“豫州上下千万民众,竟有四成为了你一个商贩求情。”
他盯着徐游,企图瞧见他脸上变化。
可惜,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男子起身:“罢了,孤命人送你出洛阳,远送边疆,生死看你。”
说着,消失在了牢笼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徐游过的安稳,饭菜变为了稀饭咸菜,毒打也少了许多。
但在别人眼中却是如同看待死人。
徐游蜷缩着依偎在一角,除了吃饭便没在动弹。
“喂!起来!”
一位腰挎大刀,脸上刀疤的男子出现在徐游面前,将一个手铐拷在徐游手腕处。
手中拿着鞭子,挥舞着驱赶起徐游朝着外面走去。
也许是长时间的漆黑,让徐游一时间没有适应出那本柔和的白光。
在他眼中更像是刺眼的针,扎在他的眼眸中。
雪下着,徐游踏在上面,一步一个脚印,脚印下是淡淡红色。
身上单薄衣物让他冻的通红。
他被赶上了四面透风的囚笼马车上被拉到了洛阳街道。
街道上汇集了许多人,无一不是目送徐游的。
当然,也有些许人在咒骂他。
也许是因为凡农商会崛起而牵连的人吧。
在他不知的地方,点点金色攀升。
出了洛阳,囚车往北方前去。
不知道去哪里,但知道会走很远很远。
“该死的,我们为什么会被安排做这种事?”
“谁知道呢!”
“不过,这小子来头不小,据说是凡农商会会长。”
“切,那又如何?如今还不是阶下囚。”
“我亲戚也在他手下做过工,对人友好,说实话,确实蛮可惜的。”
“哎,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早些弄完早些回家吧,这去起码一年多。”
“到时候给他吃些好的就是,也算是对的起他了。”
“话说,北边靠边疆是丛林吧?”
“是啊,据说那边妖兽横行,经济疲乏,蚊蝇众多,生病得瘟都是常事。”
“也不是这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能不能适应。”
“能活着就不错了,管他适应不适应,以后都必须得适应。”
一路上,衙役聊的起劲,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驿站。
大冬天的,人少的可怜,几位进去,烤了下火,喝了碗羊肉汤同人聊起了天。
兴许是心善的缘故,一位衙役朝着他们借了火和些许羊肉汤出了去。
放在了囚车上。
“你待我亲戚不薄,我也不会对你过分,就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不会苦了你,吃吧吃吧。”
说罢,朝着屋中走了去。
徐游望着眼前一幕,不知在想些什么,手捏紧了几分。
端起羊肉汤喝了起来。
如今的他,灵力被封,除了身上一股蛮力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徐游望天,雪洋洋洒洒的落,竟有一丝悲凉从心中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