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钊用大手习惯地挠了挠头皮:
“要说怎么办…怎么办?还是把这线索向反映一下吧。这向公安机关反映情况也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嘛。…既然咱们都觉得这件事有蹊跷,那也不妨反映一下让他们做个参考,说不定还真能有点用,如果此事是真的的话,即使不是这个咪咪主谋,那是不是可以通过她查出那个给她打电话的人?我看这是关键。没准真就能破一个大案。"
“嘿,还是老校长厉害,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呐?!"赵昕被金钊一句话说得如梦方醒:"咱们光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女人那,咋忘了这位呢?"
凌姗也附和说:"是啊,我怎么也忘了这电话后面的人了?如果这事是真的,真正的元凶不就是他么!”
"对罪犯,我们嫉恶如仇。要这么说,那这事可就有反映的价值了。对了,今天晚上我公安厅那老战友约我们去他那喝酒,我正好借机会向他说说这事。"
"您是说省公安厅那个副厅长?”赵昕问
“嗯呐。我是他的老班长。"
"知道知道。上次因为吴潇潇失踪的事您不就是去过他的么。”
“对,对对。哈,那一次我可搭上了两瓶好酒,这小子总熊我酒喝,每一次打电话约我喝酒末了都说一句:带两瓶好的来哈。看来这次还得两瓶……哈哈哈。”
※
当然,凌姗又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别听她自己说得金大雄和他己无关系,脚上泡是自己走的之类话,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十来年的夫妻,心底那沉淀下的情感是很难抹掉的。
翻来覆去的折腾一宿,等迷迷登登睡着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简单洗漱之后,连饭也没吃就背起背包去上班了。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碰到了金钊。于是金钊把她叫住就告诉她说,他已经把情况和那个副厅长老战友反映了。还说老战友对咪咪和她的夏娃并不陌生,前阵子他关于吴潇潇的事找过他,所以他记忆犹新。那一次他立刻以专业的敏感把这两次事给联系起来一分析,副厅长就敏锐地感觉到咪咪这个女人以及她的那个夏娃公司并不简单,这里边背后还一定还有更多的秘密更多的人和事。所以在他听完老爷子提供的线索后,当即就拿起电话给市公安局的主管局长进行了情况通报,并指示市局要抽出人手由这个电话两头下手头,去秘密地查一查。
对凌姗来说,这件事虽然是有了处理出处,但关于寻找金大雄知情人的事仍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然而,两天后,这事情便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大转机:
这天上午第二节课下课以后,凌姗便捧拿着粉笔盒和教案往教员室走,便被迎面而来的卢非给叫住了:
"凌老师,凌老师!"
凌姗站住脚,问卢非:
“卢主任,您有什么事么?"
卢非也没回话,伸手拉着她的袖子就往回走:"走吧,公安局的人来找您,在校长室等了半天了。"
“公安局?公安局人找我干嘛?”凌姗大脑一时还没回过弯来。
"唉,这我哪知道呀。没准你们班哪个小祖宗又在外边惹了祸了呗。唉,这群小祖宗啊…"
说着话,他们便来到了校长室。
校长室里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穿警服的中年警官。
见凌姗进来,等在门口的金钊神情凝重地用手朝凌姗的肩头拍了拍,还叹了口气,这才开始说话:
“小凌子,…那天,咱们假设的事,还是…发生了。”说着,他回身用手朝两位警官一指:
“这两位警官是海南公安厅的,他们是专程来找你了解大雄的事。"
凌姗的脑袋嗡的一下。她已经意识到了已经发生了什么。
金钊说着拉过一把椅子放在二位警官对面,又把凌姗给扶到椅子上坐下。这才对两位警官点头示意:
“二位,这位就是凌姗老师。你们慢慢谈,我在里屋,有事随时叫我。”
说完,老爷子就到里屋关上门回避了。
男警官审视地看了看凌姗,半晌,才开口:
“对不起,我们例行公事。请问,您怎么称呼?”
“姓凌,凌姗。"
“凌姗同志。我们是海南省公安厅海口市公安局刑警队的。"
说着话,男警官把手中的警官证朝凌姗晃了晃。随后,便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张照片递过来,问道:
"您认识这个人么?"
凌姗接过照片看着。
那是放大了的金大雄身份证上的照片。
"认识,他是我前夫,叫金大雄。”
“前夫?"女警官不解地又反问了一句。
"是,前不久,他去南方前离的婚。"凌姗解释说。
女警官紧接着问道:"你们因为什么离的婚?"
凌姗说:“因为他出轨,和别的女人同居三年。"
女警官“哦”了一声,又问:“你有证据么?对方叫什么名字?"
凌姗说:“证据确凿。那女的叫张玉仙,自封艺名咪咪,本市夏娃娱乐公司的董事长,也是本市小有名气的女企业家。是她公开和我叫的板,逼着我和金大雄离婚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
男警官皱了皱眉头,又用目光和女警官交流了一下,便接过话茬又问道:
"既然他们已经同居这么久,那金大雄为什么突然又离开她一个人去了海南?”
凌姗略思索了一下,于是话便拐了个弯:“警官先生,这个您应该去问一下当事人那个张玉仙呀。因为具体的细节她知道我不清楚。我大概知道金大雄是因为进退两难,又害怕被那个女人给杀了的原因吧。”
“能细说说么。"
凌姗摇摇头:“我简单的说吧。就是金大雄既不想和那女人断,又不想和我离婚。这样呢我和那女人当然都不同意了。他呢就被夹在这中间。后来那女人就径常给他讲故事,讲一些女人怎么用手段杀男人的故事,还公开表示说金大雄要离开她的话就先杀了他,同时金大雄还在喝水的杯底发现了白色的药末。就这样,他人不几天人就不辞而别偷着走了。”
警官沉吟了一下:"竟有这事。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是他在向我忏悔的时候跪在床头和我说的。”
"哦…”男警官哦了一声,又思考了一下才问:“那金大雄出走后和你有过联系么?"
凌姗摇摇头。
"那…那你还能向我们提供别的一些关于金大雄的线索么?比如他生意上有纠纷的人以及他往来比较多的朋友?”
凌姗摇摇头,并直截了当地回问男警官:
“警官先生,你一开始就问这么多关于金大雄的事,那我是不是也能问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总得知道一下吧?”
“这个…这个么…"男警官打了个沉,又征求地看了一眼女警官。
女警官也想了想,便朝男警官点了点头。
"那好吧,那就告诉你吧。4天前,我们接到报警,说他死在了海口的一间出租屋里。经法医鉴定,他是被一种药物中毒而死,所以我们怀疑是他杀。"
男警官说着,便从文件包中取出一叠照片来,递给凌姗。
凌姗接过照片一张张地看着,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凌姗同志,请您节衷。您对死者最好的卓念方式就是能帮助我们尽快地找到凶手为他沉雪。所以还请您好好地想一想,尽量能提供一些有用线索,帮助我们尽快地破案。"
凌姗重重地点点头。
"那,我还是向您反映一个情况,看看是不是有用的线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