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只别的乌贼!
齐旌的余光突然看到别的石头上有一只黑色乌贼藏在阴影处,它的眼睛正在盯着这里。
就是它发现了苟大叔的潜伏!
提起剑,齐旌就朝着那只乌贼砍去,
但就像碰到了世界上最坚固的物体一样,不论齐旌怎么挥砍,都无法伤到它一丝一毫。
“小齐啊,不用砍了,过去是改变不了的。”
苟德号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就像秋雨悄然洒落在湿润的水泥地上,悄无声息。
齐旌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回忆里,无力地放下了剑。
这只乌贼要回去了。
出来越久被发现的概率越大。
齐旌跟在苟德号的身后,苟德号跟在了它,不,他身后。
他穿过了层叠的石板、浓密的细沙,经过了无人的小湖、独支的树。
苟德号心里充满了不舍,他多么想让儿子走得慢一点,哪怕只是一点。
这是一条通向死亡的路啊!
苟德号的手微微伸出,似乎想要抓住儿子,但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他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了起来。
看着儿子再次钻进了那个狭窄的缝隙,那个在他眼中如同深渊般恐怖的存在。
无论苟德号多么想挽留,多么想阻止,但他还是渐渐地消失在缝隙中。
苟德号死死盯着那条缝隙,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无奈。
突然,他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挺拔了许久的脊梁也在此时弯了下去。
作为一个社交笨蛋,齐旌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他只是呆呆地在后面站着,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动静让这位老者心中埋藏的悲伤决堤。
“小齐啊,过来坐会儿。”
苟德号拍了拍身旁的石头。
齐旌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喝一口。”
苟德号打开酒壶,递到齐旌面前。
齐旌抓起这瓶酒壶就是一大口。
不好喝,一点儿都不好喝。
“你说,我儿子为什么就觉醒了这样一个异能呢?
哪怕觉醒个吃嘛嘛香的异能也比这强啊,成天就知道往外面跑,不让人省心。
那异族的地方多么危险啊,他就是喜欢一个人往里面钻,这么小的缝,真亏他能钻进去。
要是我,一泡尿尿进去,把它们全都淹死才对!
还探查,探个屁!
还偷石头,用他偷吗?那石头那么厉害,它们敢炸吗它们!
还有你个狗屁东西,出去撒尿竟然撞见我儿子,那是你能撞见的吗!”
说着,苟德号就用拳头朝着那只正在往缝隙钻的报信乌贼锤去。
可苟德号的拳头仿佛在另一个图层,根本对它造不成任何影响。
“妈的,艹!”
苟德号一把抓起酒壶,猛灌了一大口。
“艹蛋的异世界,艹蛋的乌贼,艹蛋的异能,艹蛋的酒真TM难喝!
...”
骂了半天,苟德号重新坐回石头上,看着天边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