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方才第一个接过叶天阔奏折阅览之人,此刻挺身而出仗义执言者,正是兵部尚书卫秉德。
想当年,叶娇娇与卫琳二人于十年前不幸遭人诱拐,却又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之下互相留下了彼此的联络方式。
此后,姐妹俩分别回归故里,但仍时常互通有无,甚至还会亲自造访对方府邸小聚一番。
长此以往,二人情谊愈发深厚笃实,两家人亦因此走动频繁起来。正因为如此,卫秉德同叶天阔两家私交甚好,其女与叶家千金更是无话不谈的亲密挚友。
江丞相洞悉此件内情,深知卫秉德此番出面替叶天阔辩解分明就是有意偏袒维护,遂当即出言驳斥道。
“卫秉德,你休要因为与叶大将军私交甚好便信口胡言!此番我等议论赴边人选问题,绝非儿戏。欲抚民安心,非得由皇室宗亲出面不可。若将这般重大之责委于寻常官吏,岂不正助长其私欲膨胀、野心勃发乎?”
卫秉德闻此冷笑一声:“哼!江丞相啊江丞相,平素你与叶大将军针锋相对倒也罢了,如今竟还扯上旁人作筏子。难道只有像你这样见风使舵、攀附权贵之人方可仗义执言么?我看分明是你自己心怀不轨,以己度人罢了!”
“你......”
江丞相气得浑身战栗不止,手指颤抖地指向卫秉德,几欲扑上前去痛殴一顿,但终究顾忌朝堂威严,不敢造次,否则便是有失体统。
然而卫秉德却全然不顾及那鳖老头感受如何,继续毫不留情地驳斥道:
“江丞相,你莫要忘记!叶大将军的夫人可是长公主殿下啊!这叶大将军岂不就是名副其实的驸马爷吗?他如今的名字可是清清楚楚地写在玉牒之上呢,难道这样还不算皇室成员不成?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哟!”
丞相听闻卫秉德所言,气得七窍生烟,怒发冲冠道:“卫秉德,你休要强词夺理!长公主殿下固然贵为皇室成员,但那叶大将军终究不过只是一名驸马云云,又如何能与诸多皇子以及太子殿下等量齐观呢?再者说了,此人难保不会心生异念。”
“你切莫以己度人,难道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家中妻妾成群不成?单从叶大将军府上仅有长公主一人便足以知晓他对长公主殿下尊崇备至、宠爱有加了。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那可难说,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表面上装作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背地里却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卫秉德和江丞相二人在下方争得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而高坐于上方龙椅之上的庆远帝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直气得他怒拍桌案,震得满朝文武皆噤若寒蝉。
“行了,你们两个人别再争执不休了,如此喧哗吵闹,成何体统!瞧瞧你们刚才所言,简直不知所谓。眼下咱们需要商讨的关键问题在于,叶爱卿是否适合被派往边境?你们若有任何疑虑或意见,理应紧扣这个主题展开讨论,切勿在朝堂之上信口胡诌,虚度光阴。”
庆远帝的话语刚落,下方的众臣们旋即缄默不语,并齐刷刷地跪地叩头,向圣上谢罪道:“陛下息怒啊!”
就在卫秉德与江丞相争吵不休之际,那些位高权重的朝中大员早已将叶天阔所呈递的奏章阅览完毕。众人皆对叶天阔在奏折中所阐述的策略及构想赞赏有加。
此时,陆斯年站起身来,恭敬施礼后说道:“启奏陛下,微臣认为叶大将军呈上的这份奏疏,对于其中涉及到的每一项利害关系都剖析得极为透彻明了。微臣深表认同,支持叶大将军前往边境御敌。”
紧接着,齐尚书也附和道:“微臣附议。”
江丞相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有些不悦,但还是沉住气问道:“叶大将军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让你们如此推崇?不妨说来听听,他究竟在哪方面符合前往边境的人选标准。”
卫秉德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看着江丞相缓缓说道:“江丞相啊,您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嘛!既然您非要装作不知情,那我就给您好好念叨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