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师高度赞同道。
我鞠躬环示一圈。
“这杯酒我敬大家!请!请!”
众人也都端起酒杯来。
“请!”
“请!”
乔姑娘眼中含光,遮袖饮尽。
又是一夜秉烛畅饮,在诸多欢声笑语之中,时间悄悄流逝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乔姑娘时常与张医师探讨医术。剩下我们几个闲来无事喂喂马;劈劈柴;挖挖竹笋;挑水浇菜······
我的额头结痂之后,张医师又用贝叶生肌膏,贴在我的额头伤口处。这次,由于伤口已经愈合,不再需要缠绕白布,只需静养即可。
实际上,我并不希望伤口好得过快,因为越是渐愈,越是要离开的时候了。这里山清水秀,竹林雅意,安宁怡静,众人又都其乐融融。我想,他们也肯定舍不得离开。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莲花岛偌大的家业,总不能任意放置不去打理吧?乔氏医馆也总不能一直空置吧?再有,夏日马上临近,台风刮过,时光通道或许再次开启。父母和孩子都在焦急期盼着我的回归,我也不能在此终老一生吧?
执念,人们的执念终将会被现实所左右。当处在多重选择难舍难分时,孰重孰轻纠结来去的执念,最终还是,变为了那份埋藏心底的——永久执念!
第七日,天色微亮,众人都自觉早早起了床。尤其是姨母,更是一个人把早饭都做好,端上了桌。
早餐的菜品异常丰盛,可是,围在石桌前的众人却难有胃口,一个个捧着陶碗闷头慢咽,气氛沉闷。
姨母见势,一个劲的往乔姑娘、兰姑娘、秋儿碗里不停夹菜。
张医师和常伯父分别向我们叮嘱了几句关切的话,众人也都默默地听着,埋头回应。
吃完早饭,我和二牛哥各牵出了一匹马。乔姑娘和兰姑娘还有秋儿也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各自斜背在肩上。
张医师步履稳重的从房间走出来,将手上的两卷竹简书和一包白布,交到乔姑娘的手中。
“月儿,这包草药你回去之后,定要按时给你父亲服用,希望他早日康复!这两卷医书呢,乃是为师近些年来,反复甄别山中奇特草药之药性,归纳所书。日后,空暇时分,可供你鉴读。你本幼体弱,你父亲将你送上山,拜我为师时,你还不足六岁,如今,俨然已成为大人。望你日后多为病患着想,潜心领悟医学真谛,造福百姓万民!”
“承蒙恩师教诲!徒儿谨遵师命!”
说着,乔姑娘双膝下跪,感谢师恩。
“爱徒,快起,快起!”
张医师赶忙挽起乔姑娘。
此时,二牛哥面向常伯父和姨母说道:“父亲!母亲!那孩儿就走了!”
“哎!”
“哎!”
常伯父和姨母强颜欢笑,双双点头。
二牛哥又冲张医师执礼道:“太公!您保重身体!”
见此,我与兰姑娘以及秋儿也相互和张医师、常伯父、姨母,一番执礼拜别。
三人拖着年迈的身体,呆呆凝望,立在原地,远远目送我们一行人走向竹林深处。看到这凄凉的画面,不觉使人心里一阵发酸。
我们几人三步一回头,极力远望一时再难见到的身影和脸庞。
突然,乔姑娘再次冲着他们跪了下来。随之,二牛哥和兰姑娘也自觉先后,隔远而跪。
世界上,最难舍的便是分离。而乔姑娘眼含的晶莹泪水,却不停的滴到地上,渗入这片土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