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钊已在一旁,听闻此言只得在门外躬身称不敢,李朗秋不忍他被容慧欺负,并挥了挥手示意他自行离去,回过头来又与容慧商量道:“这五官之女只怕少见,单单只是唇角、鼻翼长了痣的,倒是不少见,可长全的——闻所未闻。”
原本已抬脚行去的李钊,闻言愣了愣身。
回过头来隔着那雕花四条屏风行礼问道:“父亲为何要找这样的女子?”
李朗秋看也不看,只是摇头,“与你无关,还不退下!”
倒是容向笛行了几步绕过来,立在二十岁的李钊跟前,“你见过这样的女子?”不明所以的李钊点点头。
“回世子的话,大致中秋时节,我一同窗祭奠他姨娘说提过。”
容慧看了看忘川,又看向李钊,“进来细说,是谁家儿郎所提?”
李钊一听容慧问道细处,不知该不该继续言语,只得看向父亲,李朗秋只觉这个憨货,明明已让他滚下去,却还在此添乱。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说道:“说罢,你所听到的全说与郡王、世子。”
李钊嗯了一声,并细细说来,“我那同窗原是袁家四公子袁予拙,是归德大将军袁明河的庶出长子,前年过继到同族太爷兄弟那房,那家独子丧命之后,袁予拙并过去顶替门楣,而今与我等同在章淮书院读书。他……提过有个妹妹,命格不好,屡次痛骂定是那五痣傻女害死了她姨娘!说得多了,我们也就记住了。”
听到这里,容向笛依稀记得有这么个人儿。
“父亲,姑父,阿越你们还记得吗?”
容慧与李朗秋皆是一愣,李朗秋反问,“世子所说的可是袁家那早夭的二公子袁予越?”
容向笛点头称是。
又看向李钊,“如若我没猜错,这袁予拙便是袁予越的那位庶弟?”
李钊称是,“他提到的那个妹子,说是前头主母所生幼女,长相和性格甚是奇怪,出娘胎时五官就点了痣,不仅小小年纪克死母亲以及凶姐,连给她有过哺乳之恩的奶娘也被克死。”
“果然是五官之女?”
容慧大喜,“笛儿,那姑娘现在何处?是否婚嫁他人?”
“父亲,阿越在十年前那场大火里没了,但这个妹妹应该是送到京城袁府养活,人只怕是在的。”至于婚配之事,容向笛也不确定。
提到这场大火,李朗秋长叹不止。
崔氏如玉就殒命于此,一代美人却死于非命,令人唏嘘不已。
李钊补充道,“回郡王爷的话,据袁予拙说过几次,这妹妹命格十分硬朗,后来疯癫成病后伤人无数,只得送到别苑养活。倒是——没听说死了,也不曾听说婚配他人。”
原来是疯了!
容慧才不管什么,只是一拍桌子,瞬时神清气爽,“我马上进宫求太后娘娘为嶝儿赐婚。”
却不料客室之外传来蒋道芳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郡王爷不可……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