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翻遍上辈子的记忆,也不曾听说过一个活到及笄的七姑娘。
她在无数个夜里,发狠的捶打着自己的头,到底是记错了什么,为何不一样了——,可又悄悄松了口气,李嶝成亲,自然不会再逼迫她。
但因为这些变数,又让她担忧自己所知的全然无用,重活一世失了算。
待李嶝领着袁璩与李擎不急不缓走到三楼预定的雅间,里里外外许多人无不细看,生怕眼睛看漏了什么。
只是李嶝手里牵着的小公子,旁人却猜不到是谁。
说是平成侯府的庶出子,似乎没听说哪个得李嶝厚爱,若说是郡王府的话,貌似郡王府还没这么大的哥儿。
有人专门细细看着那小公子样貌。
过分瘦削,虽是清俊小郎君,却还谈不上什么风华。只是他装扮很是富贵,头发攒珠金线拢到头顶,飘飘玉带扎了个发髻,簪了拳头大的红色绒球。
额际勒着绯红色双龙夺珠抹额,脖颈上带着金色长命锁。其身上所着朱红圆领袍,下身着青碧锦缎袴褶,脚蹬羊皮短靴。
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喜庆精神。
原本瘦削的身形,也在这一番打扮下贵气十足。
加之她面容清俊,眉毛虽然稀疏,却挡不住那双大眼的风采,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灵动,当然,若要再养胖些定然更讨人喜爱。
就在诸人猜测那小公子身份时,却见程汝安与携带妻子何琦往李嶝雅间走去。
入了门,才惊诧李嶝带了李擎也一同前来。
再看一旁的袁璩,不由得失笑,“阿璩妹妹如此节日之中,竟然还是喜欢儿郎的衣物。”惊叹之余,他更加讶异的是袁璩身子的恢复能力。
叹为观止。
他戍边两三年,身旁受了重伤之人,像袁璩这般不过十几日就活蹦乱跳者,实在罕见。
袁璩落落大方走上前,像个少年郎一样作揖行礼,“袁璩给汝安哥哥、嫂子请安,特贺新春大吉。”
何琦满脸含笑,非常娴静的大家闺秀,她见袁璩与传闻全然不同,且像个孩子身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奇怪的母爱。
上前一步,双手托起袁璩。
细细打量一番,不由得感叹,“若不是汝安叫你做妹妹,旁人哪里看得出你是个小娘子,这番身形打扮,活脱脱就是个富贵小公子。”
袁璩点头。
“本来蒙娘子她们与我做了新衣物,专门穿出来看灯,只是我头发还没长长,脸上也无二两肉,做小姑娘打扮奇奇怪怪,做小郎君倒相得益彰。”
不是那种吝于讲话之人,好极好极。
“改日让李嶝带你来我家做客,我房中未穿过的新衣诸多,定是能挑些适合你的,保你喜欢。”
袁璩摸摸头上的绒球,愣愣的笑了起来,“不瞒嫂子,我更喜爱穿哥哥少时衣物,做郎君打扮,行动方便还甚是舒爽。”
这些衣物是李嶝的?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