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她要改变对他的培养,要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在危难的时候,不但要有担当,还要有应付危机的手段,暗暗的作了一个决定。
燃烧的柴火噼啪作响,偶尔拴在旁边树下的战马发出一两声响鼻,夜晚的草原格外安静。
草原的温差还是很大的,白天热得流汗,现在就有些发凉,秋实还多收集些干草,这是给大夫人睡觉用的,可以避免地上湿气太大,自己准备打坐练功就可以缓解疲劳、养精蓄锐。
秋实转着手中的木叉,兔子已经烤熟,变成了金黄色,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气,大夫人眼睛盯着兔子,还吞着口水。
这让秋实有些奇怪,每次看到大夫人,都是一副高贵端庄的形象,现在就像一个等着吃东西的平常女孩子了。
“你这什么眼神,难道我就不用吃饭,不会挨饿,每天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是不是这样想的?”大夫人仿佛知道秋实的心理一样,开口说道。
被说破了心思的秋实有些尴尬,忙辩解道“没有,我只是一下没习惯”。
“知道吗?今天感觉是我长大成人后最放松的一天,我的家教很严,有各种各样的规矩。”
“后来成家了,规矩变得更多了,来黑风寨后,也是一本正经的生活,仿佛别人也觉得我就应该是那种生活。”
“其实这样的生活挺累的,今天是我这辈子经历得最刺激的一天,我以为自己会恐惧看到杀人。”
“事实上以前是真的恐惧过,但今天在你背后却没有,你能给别人带来安全感,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让我这么轻松地渡过了原本紧张的这一天。”
大夫人说道。
这一番话,秋实也没有意料到,不知如何去接。
“烤好了,可以吃了,不过要小心烫到嘴巴”秋实说道。
不好接话,只好拿烤好的兔子去堵大夫人的嘴了。
除小雨外,安慰别人他总是找不到话,他只擅长处理这些猎物。
“你护卫了我一天一夜,我居然不知道你这个大恩人叫什么名字呢,真是有些失礼了。”
大夫人边吃着兔子肉和秋实聊起了天,兔子烤得很好,外焦里嫩的。
“回大夫人,我叫陈秋实”秋实认真的回答道。
大夫人看着这个说话又变得拘谨的大男孩,有点错愕的感觉。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如果不是看到他身上还没有干透的血迹,如果没看到他为宿营所做的一切。
她真的难以想象,这个大男孩般的年轻人,就是刚不久的冲阵中,杀鞑子骑兵如杀鸡般容易的人。
“你不用这么拘谨,我曾经有个弟弟,如果他活着,跟你也差不多的大,可惜他命不好,生错了人家,唉!”
大夫人说完叹了口气。
秋实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