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道的事情说清楚了,那么就劳烦敛芳尊将炼尸场的事情也招了吧!”魏颜骤然道。
聂明玦震惊:“何为炼尸场?”
魏颜本是诈一诈金光瑶,但从金光善和金光瑶的反应来看,显然与他们的世界一样,这里也有个炼尸场存在。
“敛芳尊,有些事情自己说出来好些。若换个人来说,怕就不好了。”魏颜提醒道。
“多谢前辈提醒!”金光瑶苦笑道。
他至今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来历,可是自己却已经被看破,完全不知道对方手中握着自己多少底牌,哪里敢推诿抵赖。如今他庆幸的是,自己设计金子轩替他去了穷奇道伏杀,没有直接参与进去。炼尸场虽然有他举荐的薛洋,却没有亲自主持,还有机会脱身。
且魏颜既然看在聂明玦和蓝涣的面子上没有断他的手,想来她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会再赶尽杀绝。当务之急是如何活下去,尽可能减少罪名,然后才是图谋后事。
理清了自己的应对之法,金光瑶道:“炼尸场是父亲研究鬼道的地方,父亲招募了不少鬼修研究魏公子的鬼道术法,想要造出鬼将军一样的凶尸。一开始只是用尸体,听说近来已经用活人‘研究’。主持炼尸场的是秦宗主,详情我并不清楚。”
金光瑶很小心,在炼尸场只在薛洋面前露过脸。炼尸场他参与过筹备,但如今看管那边的是金子勋和秦宗主。为了不让金子勋揭他的底,金光瑶只说了秦宗主。若秦宗主招认了金子勋,金子勋也怪不到他头上。
“可恨!该杀!”聂明玦提着刀子恨不得将金光善斩杀刀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妨请敛芳尊说了地址,由聂宗主和含光君带人走一趟,收集了证据,才算的罪证确凿。”魏颜道。
“金光瑶,炼尸场在哪里?”聂明玦不耐地质问道。
金光瑶说了一个地址,为了随时查看炼尸场的情况,距离兰陵并不远。聂明玦又点了几个家主同行,与蓝湛赶往炼尸场,定要在走漏风声前,拿到证据。
聂明玦走后金光善想要趁机逃走,被蓝涣察觉,令蓝氏门生看守。金家门生倒是想要相助,然各家名士都在场,众怒难犯。且金光善的儿子金子轩和金光瑶没有动,门生自然也不急着救人了。
“如今只差最后一项,到底谁给金子勋下了千疮百孔。”魏颜看向金子勋道,“金公子,其实我不太懂,你与魏无羡只见过两面,为何笃定了是他下的咒?你应该想一想,自己是如何怀疑到魏无羡身上。若非弄错了凶手伏击错了人,也不会莫名其妙断了一只手对吗?”
“若被我找到下咒之人,必要他碎尸万段!”金子勋咬牙切齿道。
“极好,如此,我便帮你寻出下咒之人,也很好奇金公子你如何将他碎尸万段!”魏颜取了琴,“解开衣服!”
“我来吧!”蓝涣脚下一动,挡在了魏颜面前,将裂冰凑到了唇边。
魏颜心下好笑,到底没有拂他的意。
魏颜曾因缘巧合中得到一首名却邪的曲子,结合蓝氏功法,对这些恶咒颇为奇效。金子勋身上的千疮百孔,金氏只能克制,但以蓝涣的功力辅以却邪却能解除恶咒。众人眼见金子勋身上的千疮百孔消退,宾客中有一人却忽然腹痛难忍栽倒在地。
“那不是秣陵苏宗主么?”有人惊讶道,“苏宗主这是怎么了?”
聂怀桑忽然一拍手道:“金子勋的恶咒解除,千疮百孔应该会反噬下咒之人吧?”
腹痛难忍本是千疮百孔发作的特征之一。
金子轩闻言拔剑向苏涉走去,苏涉想要闪开。然他修为本不及金子轩,咒术发作却如何躲得过金子轩。衣襟被岁华挑开,露出了里面与金子勋一般的黑孔。
“原来是你!”若非刚解咒浑身无力,金子勋恨不得冲上去活剥了苏涉。
苏涉小人尔,杀他都脏了手,魏颜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欠奉。苏涉既然败露,自然会有人“主持”公道。
聂明玦与蓝湛很快从炼尸场回来,同行家主提及炼尸场惨状,皆是义愤填膺。毕竟,炼尸场的受害者不止于温氏余孽,其中不乏与温氏作对的小家族。谁又能保证自己不曾或是日后不会得罪金家,沦为炼尸场的材料?
玄门百家特意请来了德高望重的蓝启仁与聂明玦一同组织公审,金光善与金麟台取代夷陵老祖魏无羡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魏无羡和江晚吟担心江厌离被波及,特意留了两日。众人眼明心亮,炼尸场之事没有证据显示金子轩参与其中。有江厌离在,魏无羡和江晚吟肯定会保金子轩。
魏无羡的罪名洗清,又有两个元婴修士站台,清河聂宗主知晓魏婴护岐黄一脉的真相竟然当众表露自己的赏识之意。玄门百家即便因鬼道之故将他视为邪魔外道,也不敢再去喊打喊杀。
至于江晚吟,记仇不记恩的事情曝光了,玄门百家也不会为岐黄一脉不平。对岐黄温氏落井下石的不是一个两个,他们心中不屑江晚吟为人,也不会明面上去声讨。此事或许有碍云梦江氏未来发展,但现在的江家依旧是不容小觑的势力。
金光瑶滑不留手,没有确凿证据,谁愿意因他去得罪赤峰尊和泽芜君?于是,被公审的不过是金光善、金子勋和秦宗主。公审时,金光善与秦宗主主仆反目狗咬狗一嘴毛,倒是让金子勋无人在意了。